14.第14章 贖身（4）[第1頁/共2頁]

娘，我恨你！

腦袋裡混渾沌沌的一片，像是有一鍋煮沸的粥在不竭地翻滾，冒著泡。她儘力地想弄清些甚麼，卻如何也理不清。她在哪兒？她為甚麼會在這裡？她，又是誰？

“華公子，請留步。”她出聲，嗓音有些沙啞，喚住他。

愣了半晌，他纔回魂，漲紅的臉都能擰出血來。“你……你……在做甚麼？”

她幽幽地伸開眼，迷離的視野垂垂地找到焦距，變得清楚。陌生的床幃，陌生的傢俱，陌生的安排……一道白亮的光芒俄然穿過窗戶的裂縫射了出去，刺痛眸子，她立即重新閉上眼睛。

華念平見狀欲上前扶她，但俄然想起男女授受不清的事理，伸出的手硬生生地收了歸去。“你醒了？明天你昏倒了。以是，我把你帶回了堆棧。”他在她劈麵坐下，保持著必然的間隔。

陣陣的微風從未被關緊的窗戶外吹進房裡。

她點頭。在孃的墳蓋上最後一剷土時，她麵前一黑，落空了知覺。她多但願她這一倒便能夠不再醒來。

“這個……我明白。但程女人剛落空母親，在杭州城裡又冇有其他的親人。你要她再回到****去嗎……”

“秦媽媽說，我長得標緻，我的身材應當……應當還不錯……”貼身的衣物如同柳絮般飄下，一件件散落在地上。衣衫jin4 tui4，還剩下最後一件紅色的抹胸時，肌膚起了一陣寒噤，放在頸後繩結上的手躊躇了。

是的，冇錯。十五年前的杭州名妓程秋依服毒他殺了。而她，就是程秋依的女兒，程涼吟，一個****長大生父不詳的賤丫頭。

門彆傳來對話聲，說話的人彷彿決計抬高了聲音，她用心腸聽著。

“我叫伴計給你弄點吃的來吧。”他說。床榻上的女子看上去很衰弱。

程涼吟，你在躊躇甚麼？你如何能半途而廢？不是早就盤算好了的主張麼？他幫了你，你給他你的身子，銀貨兩訖。她合上眼，咬了咬牙，右手重新覆上抹胸的繩結，找到繩頭，一拉……

“吱呀――”門被悄悄地推開，走出去一個年青的男人。

“或許吧。”被喚作是少爺的男人，語氣裡有著不肯定。

程涼吟的唇邊不由稍稍地上揚，出現淺淺的笑。他不是一個曉得如何和女子相處的男人。他拿起茶壺的手竟是微顫的。他是個仁慈的男人，以是他救了她的性命，拉她跳出了火坑，幫她安葬了孃親。他是個敬愛的男人。會被女人的諦視瞧得嚴峻結巴，臉頰染上紅潮。在邀月樓裡，各種百般的男人她見多了。論職位，有達官顯要的；論財勢，有一擲令媛的；論邊幅，有貌比潘安的，論才學，有學富五車的。談及這幾樣，麵前的男人都不超卓，但他的眼眸倒是獨一無二的，澄淨如水，澈亮幾能見底。他是一個好人，因為眼睛是不會扯謊的。以是，他的支出應當換來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