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絕誓（小修）[第2頁/共4頁]

歸旋打斷他的話：“我冇有怪你，我曉得你的難處，曉得現在偃修是以長公主的案子為威脅逼你納這一妾,若你不允不知還會生出多少事端，於我於侯府都倒黴！這些我都曉得，我隻是想靜一靜！”

楚歸旋不由一怔，有些茫然地問：“你說甚麼？”

夜色中一襲青衫孑然的身影垂垂遠去，融入落寞悠遠的孤夜。

湛霄寂靜無聲地向前走著，百般策畫在腦海裡翻來覆去過了一遍,一時之間卻想不到萬全之策,俄然發覺身邊的人停了下來,他回過甚，隻見歸旋在夜色中站定，目光遠遠眺望著白梅叢中的一漏孤燈。

炙熱的吻落下來，歸旋扭頭，落在她冰玉普通的頸間。他疼痛地啃噬著，滾燙的呼喊裡帶著絕望的哀慟，“阿旋，阿旋，阿旋……”

歸旋對女尼恭敬一禮，“靜慧徒弟。”

“你為楚歸旋做了這麼多，她莫非便不能為你稍許讓步一步？”

廖夫人目光溫和地望著她：“旋兒，讓你受委曲了，隨我歸去吧。”

這名女尼臉孔熟諳，上一世歸旋被關佛堂六十七日，恰是她每日前來送齋禮佛，而宿世最後一夜也是她被狀若瘋顛的楚歸旋趕出佛堂。

老尼倉惶而逃，窗外風雲突變、暴風驟起，烏雲蔽月。

帳內，隻剩下他與月宴。

歸旋怔怔無語。

月宴唇角微抿，垂眸說道：“是。”

歸旋隨靜慧來到前堂，在佛前上了三柱暗香，這時有人走到她身側對著佛像緩緩而拜。歸旋微微怔了怔道：“母親。”

廖夫人分開了，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一人緩緩走了出去。

大帳以內，任荻上前稟報導：“宮中有動靜傳出，天子下聖旨前與太皇太後在立德殿內密談好久。天子昨夜對近人言，如果侯爺上了謝恩摺子這件事情就算臨時了了，不然的話隻怕侯府是籌辦大動兵戈。侯爺，另有七日便是冬狩之期，這個時節千萬不能多肇事端引發天子狐疑。”

她到底該走哪一條路？

書齋以內，慕湛霄展開一本空缺的奏章，提起筆潤了些許徽墨，手中狼毫一字一字極緩而落。

說罷回身而去。

廖夫人淚流滿麵說不出來話來，“旋兒……”

她又說一遍，“你出去！”

靜慧見她神采，悠悠歎了一口氣，“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楚施主，該放下當放下的,該看開當看開的，隻要去掉嗔癡念、去掉固執心，便可離開苦海、轉頭是岸。”

慕湛霄緩聲答道：“兒子曉得。”

靖安侯長歎一聲，沉默好久，悄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湛兒，為父隻你一子，跟著你存亡榮辱都也無所謂。不過還是那句話，你的肩膀上還扛著慕氏數千族人的性命……你，好自為之吧。”

……

她望著那處悄悄地說：“你先歸去吧，我想到佛堂去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