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離開[第1頁/共3頁]

吳若棠好像泰初以來執掌雷霆的天神，雙臂文雅而富有韻律地揮動著。用如雷的鼓音將這場鼓樂推向一個又一個令人目炫神迷的境地。

鼓聲再次震天般地響起，渾厚和沉著，綿密如夏季落雨前轉動不斷的陣陣雷霆。令人感到彷彿一場洗劫六合的暴風暴雨將會到臨。

吳若棠尊敬地向他一拱手，道：“不敢坦白秦將軍。”

“大人，不要忘了鼓勵民氣。陰天伐鼓。要想著破雲而出的日頭。雨天伐鼓，要想著雨後橫空的長虹。雪天伐鼓，要想著春季出芽的野草，大風中伐鼓，要想著乘風破浪。”好久了，遲浩田的話終究又從心底冒了出來。

簪花樓外也是靜悄悄的，統統人都在目瞪口呆著看著吳若棠從大門中走出來，冇有一點鼓譟的聲音。

吳若棠仰天長嘯一聲，鼓音一轉，密如暴豆，急如豪雨，如奔如馳，如同親駕輕舟，飛流千裡，又好似身化鯤鵬，振翅長空。

吳若棠向他瞋目而視，也不說話。這時，秦將軍在一旁道：“小子，你真的會伐鼓？”

霍然間，鼓聲再次降落了下來，漸趨綿密。漸趨微小，直至無聲，但是全部簪花樓上，卻冇有一小我敢大口透氣。統統人屏息以待。

世人眼中彷彿又呈現了阿誰疆場，敵軍慘敗，敵酋授首，將軍金戈一揮，雄師長驅而入，直搗敵巢，滿場激動聽心的號角，另有歡樂鼓勵的喊殺聲，戰馬躍過滿地橫陳的屍身，奔逸絕塵而去。

秦將軍一鼓掌，道：“好，來人！”一個渾身戎裝的豪壯青年趕緊來到他的身邊。“你把我的隨行軍鼓帶來，給這個小兄弟一用。”那豪壯青年一拱手，立即飛身拜彆，不到一盞茶就將一麵鬥大的軍鼓擺在吳若棠麵前，又將一雙鼓槌遞到他手中。

他又看了看張鳳姐，她也是木呆呆的，並不禁止他。他想向秦將軍拜謝賜鼓，但是秦將軍彷彿怔怔的冇有聽他說話。吳若棠自嘲地笑了笑，轉過身，大踏步走出了簪花樓。

很久，不管是樓內，還是樓外，乃至是聽獲得鼓音的大街之上，寂靜無聲，竟然冇有一絲人語，連橫街小販們的叫賣聲都消逝了。

鼓聲垂垂遲緩了下來，但是卻越來越宏亮，越來越憾魂攝魄，世人的心跟著鼓聲的減輕，越跳越快。越跳越急，彷彿要跳出腔子，眼中彷彿看到了千軍萬馬堆積於疆場之上，吊鬥森嚴，金戈鐵馬，一場鏖戰，轉眼就要發作。

“公子留步！”蘇婉捧著琴飛奔著跑了出來，雙目通紅，顫聲道，“我爹爹他……莫非？”

吳若棠接過鼓槌，看了看張鳳姐，也未幾話，運足臂力，奮力向那麵軍鼓敲去，立時之間宏亮淒厲的鼓音在樓內隆隆反響，令人氣為之奪。

吳若棠謹慎地將鼓槌放在鼓麵之上，向蘇婉一抱拳，道：“教我的徒弟曾經和我說過，古時舞樂乃是用於鼓勵士氣，感化民氣，不是拿來消遣的。不曉得女人覺得然否。不過想來，我們這些粗男人的鼓樂，你也聽不入耳吧。女人那句話說得對，在泉州福州，你的琴曲，是找不到知音的。”他看了看蘇婉，又道，“好自為之。”隻見蘇婉怔怔地看著本身，也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