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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菊花罕見、貴重，兩個粗使丫頭抱著花盆走得戰戰兢兢，總怕出甚麼不測。

等采風領著劉賓趕到“墨竹軒”的時候，顧望舒已經以趴臥的姿式“躺”了在床上。

“把你們主子帶歸去。”秦氏交代雲朵、雲玲，眼神少有的當真。

雲朵從內裡走了出去。

“墨竹軒”是個有五間上房的四合院，內裡蒔植的大多都是竹子。看著很高雅、氣度。新明宣是大房的庶宗子，又有功名在身，秦氏就更寵遇了他些。

新荷固然不如何體味菊花, 但端看這兩盆的種類也曉得是奇珍, 直覺奉告她，應當能討得祖母的歡心。

雲朵承諾了一聲，蹲下身把新荷抱起就往外走，“我不，母親……放下我……”

“母親，我還不想走……”新荷癟了癟嘴。

“姐兒，明天是寒露, 我們要不要也蒸些花糕, 芝麻酥……”

新荷號召站在一旁服侍的雲玲, 讓她把前幾日母親送的兩盆菊花從暖房裡搬出來，籌辦去看新老太太時, 一起送疇昔。普通菊花都是一花一色的, 比如黃、紅、白、紫、綠這些。

但母親送來的這兩盆菊花都是複色的、極其罕見。一盆是紅黃參半的。一盆以粉綠為底色, 花瓣上是星星點點的紅色斑粒的。

“寒露？”這個風俗她是曉得的, 寒露時節吃花糕是“登高望遠”……為親人祈福的意義。

新荷鼻頭一酸，不管宿世此生，新老太太都冇有虐待過她，一向對她心疼有加，“祖母……”

“……好孩子，我們去正房。”

這婆子姓孫，是新府的白叟了，當年也是秦氏的親信。隻因她做事慎重又未幾話，她才把她指給“墨竹軒”做了管事。也算是熬出了頭。

新老太太平生看儘世事，現在到了古稀之年，又信奉梵學，信賴萬物皆有靈，天然也喜好這些花草。

這日, 新荷坐在小幾中間描林徒弟給的花腔, 時不時的往窗外看一眼。院裡的那株桂花樹還在著花，隻是寥落著希少了很多。

畢竟，違逆長輩確切是不該該，不管是因為甚麼事情……特彆在百善孝為先的夫君這裡。

“這都是寶貴的物件，一盆之價不下百金，我年青的時候赴宮宴倒是見過一次……冇想到本日竟然在府裡又看到了。”

“好，費事了。”秦氏看了眼孫婆子，讓她安排人去跟著劉大夫抓藥。

新老太太在新辟的小佛堂裡朗讀經籍，陽光透過槅扇照在她的側臉上，眼角眉梢處一片平和，頭髮幾近全白了，傴僂著腰跪在蒲團上。她真的是老了。

常日裡，這花都是歸雲朵顧問的，氣候一冷就放進暖房，和緩了纔會拿出來見見太陽。

新荷這時候被梳洗潔淨帶了過來。小女人睜著大眼睛看了一圈，昂首問：“母親，四叔會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