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淵閣[第1頁/共3頁]
看來皇長孫喜好畫畫了,解縉從架子上取了一本宣和畫苑圖本,翻開了放在桌上,請他撫玩。
高熾寫的甚麼,他寫的是,請發流罪以下墾北京荒田。
如果申明朝前期,官員升遷路子放著京官和外官兩條路可供挑選的話,普通人必然會挑選京官。新科進士出身,都想走當選翰林、調任六部之路,而不肯出任外官。因為一旦出京,沉湎州縣幾十年,一輩子差未幾就隻是個知縣,少數人能熬到知府,至於升遷為巡撫、尚書的,寥若晨星。
但是,現在被派來墾田的,不是流民、罪民,而是山東的老百姓,此中以濟南人最多。
椿哥兒一點冇有驚駭,圓嘟嘟的臉上熱氣蒸騰,竟然還扯住了楊士奇的袖子,擦了擦他本身頭上的汗。
這些人冇有罪,都是布衣老百姓,他們不是山西的那群無田無業之人,在北平就定居了――他們每小我都有家有戶,是作為民夫,來北平退役的。
永樂天子“哦”了一聲,問道:“為何要再去蘇鬆?”
北平六府,人丁實在未幾,周邊有很多荒田等候開墾。從山西來的幾萬人也不敷,高熾這奏疏,彷彿冇甚麼題目。
永樂天子非常歡暢,道:“夏大人,辛苦你了!”
夏原吉道:“不敢當陛下一句辛苦,這都是臣本分以內的事情。臣在蘇鬆一月,因為急著返來複命,冇有再多逗留。現在臣乞請再回蘇鬆。”
夏原吉出來以後,兩人迎上來,相互問好。
這明擺著是皇上在泄私怨,這一口在山東濟南憋下的氣,終究在明天發了出來。你說高熾還如此不識相,竟然敢提請發流罪來墾田,豈不是明擺著不滿皇上的決策,要跟皇上對著乾嗎?
“一日三召,”解縉看著夏原吉走遠了,感慨道:“恩遇昌大啊。”
張昭華太曉得這是為甚麼了,靖難之役的時候,皇上兵鋒所至,幾近是所向披靡。唯獨在山東,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還差點冇命。上天眷佑,皇上生生辟出了一條捷徑,攻占了南京都城,當了天子。他深恨山東百姓不肯憑藉本身,統統的民夫,都從山東抽調,而本年北平、山東、河南都是饑荒,北平早都免稅五年了,河南也免稅一年,山東卻冇有蠲免賦稅,隻是派人去施助罷了。
“呔!”一個小小的、明黃色的身影蹦跳著出去了:“這回看你們,還追不追的上!”
解縉放下了畫筆,倉促趕去了謹身殿。不一會兒內裡傳來聲音,彷彿全都在尋皇長孫,楊士奇也聽到了,他將椿哥兒抱下來,給他擦了擦沾滿墨跡的小手,非常慎重地叮嚀道:“小殿下,歸去以後,您千萬不能說本日來了文淵閣。”
這本奏疏要不是在她手上被攔住了,還不曉得皇上看到了,要如何活力呢!現在是甚麼時候,唯恐不能表示地更出彩的時候,高熾此舉的確是在給本身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