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懷[第2頁/共3頁]

孟姨娘捏著帕子的手抖了兩下，臉上竟是暴露一絲笑模樣來：“老爺說得非常。老爺即有了定奪，婢妾就去奉告三女人，叫三女人曉得老爺太太對她的一片慈愛之心。”謝逢春點頭，又指了桌上一尊半尺來高的白玉雕像：“今兒玉娘受委曲了，拿去給她壓壓驚。”孟姨娘滿口承諾，過來雙手捧了玉像，眉眼彎彎地退了出去。

馬氏抿了嘴點頭，看著玉娘退出去，一時又是歡樂，一時又有些擔憂，悄悄感喟了聲：“我隻當她真是個荏弱的，不想也是明白人。”

玉娘從馬氏房裡出來，把扇子遮在額前瞧了眼天：“要颳風了。”秋紫原是低頭跟在她身邊的，隻覺四週一絲風也冇有，聽了這話，也跟著抬了昂首，卻見日頭亮得刺目，那裡有颳風的跡象。

謝逢春有了主張，對著馬氏的態度和緩起來，拍了拍她的手：“都由你做主。”馬氏眉頭一跳，臉上暴露些笑意來：“這但是老爺本身承諾我的。”謝逢春笑道：“一個女孩子罷了。”佳耦兩個相視一笑。

謝逢春打發餘氏時全然冇想起他另有這個三四歲的女兒來，叫馬氏一問，倒是一愣，成心叫馬氏收養了，偏雲娘又是一個病秧子，生母又是個提不起的，養在嫡母名下也太汲引她了。便是馬氏名下要再收養個女兒也該是玉娘，記名嫡女再是哄人的，也強過外室女很多，對玉娘今後的出息也更好些。

“給娘存候。昨兒娘遣了紅杏姐姐來賞了秋紫東西，原就該來給娘叩首謝賞的，偏她吃了藥睡了，今後代兒帶了她過來，正在外頭。娘要不嫌她臉上肮臟，女兒就喊她出去。”她說話一貫的輕聲緩氣，提起秋紫傷了臉的事來，波瀾不驚，倒象是在說彆人，一點冇有昨兒孟姨娘口中唬得不幸的模樣。馬氏聽了也不答話，隻把她重新到腳打量幾眼，臉上擠出一抹笑來：“好孩子，昨兒可嚇著你了？你姐姐是個急性子，一時不察上了人的當，害你委曲了。”又指著下首的椅子叫玉娘坐，不想玉娘不獨不順著馬氏的話，反道：“女兒覺得，娘是個慈悲人，便是為著姐姐的委曲，也不能委曲了人。”

馬氏心上隻覺得是奶媽子怕事，說得誇大了些，待得青梅返來回說四女人燒得身上滾燙，都摸不上手時倒是笑了。昨兒纔將餘氏關進了柴房，餘二狗還冇來帶人，雲娘就病成如許，顯見得是老天不肯叫這件事悄悄疇昔，就同青梅道：“你去同你們洪媽媽說一聲，就說四女人病得短長，想是母女連心，這回子要將餘氏打收回去，隻怕孩子就要不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臨時叫餘氏歸去照顧，如果孩子好了，前事不究，如果孩子不好，可也怪不得我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