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禮成[第3頁/共4頁]

又說掖庭內陳奉屏退了奉侍的小寺人，獨個兒坐在屋中，開著窗，聽著遠遠從椒房殿方向傳來的樂聲鐘聲鼓聲，又哭又笑，將桌上的酒盞斟滿了，向著西方遙遙一舉，呢喃道：“將軍，劉熙愛我們家外孫蜜斯如珠如寶，她現在做得皇後，他日誕下男孩兒，自是太子，將來便是天子，您喜好不喜好？”說著一口將酒乾了，又斟滿一杯，“到當時，外孫蜜斯做得太後，天然會昭雪嚴家沈家的委曲，老奴老奴如果能見著那日，百死無怨。”

原是一接著乾元帝冊玉娘為後，改封謝逢春為承恩公的聖旨以後，馬氏就叫謝逢春、謝顯榮、謝懷德父子們經驗了半日。

玉娘看著陳奉拜倒在地，臉上也略略動容，口中卻淡淡隧道：“起來罷。”陳奉道了聲是，抖抖索索地從爬起家來，也是貳心上翻滾得短長，將將直起家時竟是一個趔趄，幾乎又倒下。玉娘在上頭瞧得眉間微蹙：“陳內侍，謹慎了。”陳奉自知失態，拂開來攙他的小寺人與玉娘賠笑道：“謝殿下關愛，奴婢會多加謹慎。”玉娘嗯了聲，又問：“陳婕妤那邊的人是打你那邊撥疇昔的？”陳奉聽了將腰彎了些：“回殿下，是聖上親口叮嚀，奴婢奉旨罷了。”玉娘一笑道：“聖上也說了不叫你來奉告我？”

本日玉娘冊後，現在謝逢春已改爵承恩公，馬氏天然是承恩公夫人，本就是超品，又是皇後生母，是以各位極是靠前。在列的外命婦中與宮中妃嬪有親的很多，看著玉娘厥後而居上，將全部未央宮緊緊踩在足下，自家的女兒、妹子叫她壓得氣也透不出來，現在更有了君臣名分，哪有不妒忌的，隻是不敢說罷了。

陳奉自是明白，玉娘是要查問那朝雲秘聞，那句“今後再有如許的事，”就是要聽他回話，當下應宣稱是，拜了四拜，從安閒容地從合歡殿退了出去。

陳奉想得明白，臉上愈發做出惶恐的神采來，與玉娘道：“承明殿的宮人寺人都是從奴婢手上撥疇昔的。有些兒是奴婢瞧著誠懇渾厚遴選的，有幾個倒是自家來與奴婢說的，奴婢看著他們情有可原，且婕妤身邊到底要有能辦事兒的，故此也放了出來。”

這話說得便入了港，玉娘含笑道：“本來如此，你起來回話。”

又看陳奉叫玉娘這話一說，複又顫巍巍地拜倒，口稱：“奴婢惶恐，奴婢一時胡塗，竟忘了回稟殿下，還乞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