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不安[第2頁/共4頁]

玉娘轉眼看向乾元帝，眼圈兒一紅：“妾覺得妾傷了底子，再不能有了，隻恐負有聖上深恩，是以中間惴惴，夜不能寐。”乾元帝傳聞，又憐又痛，將玉娘悄悄抱在懷中，撫著她的玉背道：“傻孩子，那回是李源那老匹夫害的你，我隻要顧恤你的，如何能怪你呢？”玉娘將頭擱在乾元帝懷中，抿了唇，半刻才道：“聖上方纔說是太子，妾，妾怕萬一又是公主，叫聖上絕望。”說話時眼睫悄悄一顫，便落下一滴淚來。

金盛傳聞，隻得道：“奴婢不敢枉測聖意。”一旁的辛夷忙過來道：“奴婢倒是曉得一二，聖上曾言道，他是煌煌帝星，如果連個女子也要防備，枉為天子。”玉娘聽著這句，想起疇前乾元帝賜下的毒酒，不由哈哈而笑，這一笑腹中疼痛更是短長，臉上一點子色彩也冇有了，眼中淚光閃動，隻不知是疼的還是笑的。

玉娘臉上帶出一絲難堪來，與陳婕妤道：“婕妤你也太胡塗了。你失手將那朝雲傷著，就該來回我纔是，如何還當著我的麵兒扯謊呢？”說了，悄悄感喟一聲，一眼瞥見景和在一旁，不由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又轉與陳婕妤道，“失手之過，原是恕得的，隻你不該欺瞞我。雖吳王即將大禮，你是他親孃，在這時罰你，叫吳王臉上欠都雅，可若我不罰你，今後有人依樣學了，我又拿著甚麼去罰人呢？說不得隻好委曲你了。”

玉娘闔上眼，細想了回那自稱樓氏的宮正的麵貌，非常平平，如果平常見一麵，是再記不住長相是，論起舉止上也隻好說一句中規中矩，並未出奇之處。如果她素有長才才氣高升，那麼本日驗屍，漏驗杜鵑是否中毒就是可疑之舉。而若她非才而舉，那她背後的又是何人？

大殷朝後宮設宮正司，下設宮正一名，專司糾察宮人內侍犯警事，大事則奏聞。又有司正二人，典正四人，女史四人佐之，也算是要緊職務了。

景和聽著說及自家，略一思忖，搶上幾步在玉娘麵前一跪，雙手按在地上，仰起麵來把雙眼盯在玉娘臉上道：“兒子一世就成這麼一回親，如果母妃獲咎了，兒子又如何能放心結婚呢？母後夙來慈愛馴良，將五弟視如己出，也請母後瞧在兒子平日事君父恭敬的份上，疼一疼兒子，饒過母妃這回罷。”陳婕妤聽著景和那些話，細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眼中淚珠卻如雨普通落下。

玉娘原是靠在榻上的，聽著這句，便將身子坐直了，這一坐直腰腹間便是一陣抽痛，不由將手按在了腹部，額角更是沁出盜汗來。金盛與珊瑚兩個瞧著玉娘色彩變動，忙上來攙扶，又要去宣太醫，叫玉娘擺手止住了，又問：“盧雪是萬貴太妃提攜的，他去奉侍萬貴太妃了。樓氏倒是盧雪提攜的，她如何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