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刑罰[第2頁/共4頁]
這刑杖分“打”、“實在打”、“用心打”,所謂“打”,打幾下便了,不過是個恐嚇的意義;“實在打”便是當真打的意義,待得規定的仗數打完,是死是活,全看天命了;而“用心打”便是杖斃了,是以比著罪名,玉娘這句“實在打”,看起來倒還是心存仁慈了。可“實在打”是皇後的口諭,行刑的寺人們哪個敢部下包涵,一頓板子下來,十個裡死了三四個,傷得不能動的更多些,永巷中又缺醫少藥,如許一去多數也是活不成的了。
景寧聽著玉娘這倆句,心上失落,他也想如阿琰那般喚玉娘“娘”而不是“母後”,可到底不肯違背玉娘,叫她絕望,還是點了點頭,臉上甚而帶了些笑容:“母後,阿寧曉得阿琰小呢,阿寧不會和她活力的。母後,今兒徒弟誇阿寧背書背得好,阿寧背給您聽啊,等弟弟大了,阿寧教他。”
宮正司是輔糾察宮闈、戒令謫罪之事,又多是內侍,而少了子孫根的內侍,內心上多少都有些非常,詢問起人來,可謂花腔百出,外頭瞧不出多少傷來,倒是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然當日朝雲也不能認了掐死杜鵑的事。可本日一是有金盛坐鎮,很多齷蹉手腕便不敢大用,更要緊的是,實在是無人主使。
景琰叫玉娘逼著寫二十張大字,好輕易寫完,正要來與玉娘撒嬌好叫玉娘嘉獎她,偏叫景寧俄然攔住,她是叫乾元帝寵慣的天然發怒,把手拍著景寧道:“那是我娘,又不是你娘,罷休。”她這話一出口,景寧臉上就有些發白,抱著景琰的手也鬆了,腳下今後挪了幾步,彷彿要轉頭看玉娘,到底忍住了。這副模樣,便是珊瑚瞧著也覺不忍,待要上前勸幾句,又礙著玉娘在,腳下就頓住了。
景琰年紀雖小也模糊感覺她的娘待她是不如她爹待她的,是以格外肯奉迎玉娘,好叫玉娘疼她。這時叫玉娘這一喝,頓時委曲起來,烏溜溜的眼瞳一轉,淚珠兒就落了下來,偷眼看了看玉娘臉上帶著肝火,再不敢混鬨,低了頭道:“是阿琰聽著幾個宮人說的,她們說五哥不是孃親生的。”
玉娘身上本就不太舒爽,聽著景琰這幾句,更加地胸悶氣短起來,把手指了金盛道:“將公主身邊的人都與我送去宮正司,查問是受了哪個教唆,如果不肯招,儘管用刑。”聽著“儘管用刑”四個字,金盛便知玉娘是動了真怒,一個字也不敢說,垂手退下。
宮正樓氏也認得珊瑚,雖珊瑚品秩不如自家高,可到底是皇後身邊的女官,不敢怠慢,堆了笑容走到珊瑚麵前,兩個相互廝見過,樓氏先道:“但是殿下有甚旨意?”珊瑚對著樓氏,倒也不敢將女官的架子搭足了,普通含笑道:“殿下使我來問問,可招了冇有。”樓氏臉上的笑便淡了些,漸漸地搖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