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事[第3頁/共4頁]

謝懷德年紀小還不大清楚，謝顯榮倒是曉得秘聞的，本就不喜玉孃的出身，這回見她如許施禮都是個婀娜模樣，不由把眉頭皺了皺，故意訓教幾句，乍然初見，對著一張含笑微微的粉麵，又不好開口，隻得點了點頭，不鹹不淡說了句：“返來了就好。”

玉娘跟著孟姨娘出來。出了馬氏正房的院門，兩人穿巷鞠問，到了處一明兩暗的倒座房前，孟姨娘站住腳，擺佈看了看，堆著笑容道：“三女人先到我房裡坐坐罷。”玉娘把孟姨娘看了眼，點頭承諾，跟著她進了房。

彩霞看著孟姨娘同三女人出了房門，從地上站了起來，依著孟姨孃的話開了屜子取了二百文錢，掂了掂，轉手遞在了彩虹手上，笑說：“我昨兒冇睡好，有些頭疼，略靠一靠去，你瞧著姨娘返來，就裡喊我聲，這個都給你買糖吃。”說了也出門去了，卻不是回房，而是往馬氏正房去的。

謝逢春對孟姨娘倒是有幾分至心，在馬氏跟前苦苦懇求了，這才保住了孟姨娘，隻是也不敢再提接她出來的事，更不敢將玉娘從甘露庵接返來，隻好每年四時送些香火銀，好叫姑子們不至苛待了。厥後還是謝逢春以長女要議親，他外頭有個外室欠都雅相為由，這才抬了孟姨娘返來。隻是馬氏畢竟咽不下這口氣，便不肯接玉娘返來，這會鬆了口，也是彆有人緣。

謝懷德聽了這話就把眉毛立了起來：“大姐姐是嫁給他們家，可不是賣給他們家的，另有不叫女兒回孃家的理嗎？我親身接去，看哪個敢攔！”說了就要起家。馬氏忙把他拉著：“又混鬨了！”說了瞅了玉娘一眼，向孟姨娘道：“你也是個胡塗的，孩子大老遠的剛返來，你當姨孃的也該帶她歸去安息安息，莫非我還會攔著不成！”

孟姨娘看著兩個出去，收了淚，先叫玉娘在圈椅上坐了，本身回身坐在榻上，臉上又帶了些嬌矜，向著玉娘一抬下顎：“疇昔給你們三女人叩首。”

馬氏見著來人臉上就笑開了，拉了她的手向玉娘笑道：“這個就是你二姐姐，你二姐姐性子最是隨和利落，今後你有甚麼不曉得的，儘管問她就是了。”

兄弟兩個進得門來先給謝逢春同馬氏問安，玉娘忙閃在一邊。她這一動，倒招得人重視，謝懷德一抬目睹個眼熟的女孩子，嬌滴滴的模樣，不由一怔。

月孃的話才一出口，孟姨娘臉上就有些欠都雅，隻是不敢回嘴，便拿眼去覷謝逢春。謝逢春看著愛妾投來一眼，又瞥見玉娘立鄙人頭，眼中彷彿含著些淚，顫巍巍地要掉不掉，又是委曲又不敢說的模樣，也覺不幸，礙著馬氏在旁，也不好為孟姨娘同玉娘張目，又用目去看馬氏。馬氏接著謝逢春眼神，雖一貫寵嬖月娘，也感覺她口無遮攔，隻得道：“你大哥二哥呢，如何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