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委屈[第2頁/共4頁]

馬氏氣恨委曲已極，卻不敢再同謝逢春鬨，隻向著親信洪媽媽哭道：“我不過是想叫餘氏同孟氏鬨一場，也免得孟氏過分對勁。哪曉得會如許！”捶胸頓足，悔之不及，竟就病在了床上。

唯有謝懷德，他是在家最久的，曉得這樁公案，都是本身娘調撥餘姨娘同孟姨娘難堪，才鬨到如此地步，見著玉娘倒是有愧。謝懷德向來是個有些隨性的人，在兄長姊妹跟前揮灑自如，唯獨見著玉娘，許是從小不在一處的原因，有些拘束，雖故意替馬氏盤桓幾句，到底開不出口，也隻得罷了。

聽著孟姨娘要叫彩雲來，衛姨娘那裡坐得住，實在她是個冇多少準主張的，要不然也不能使彩雲去叫玉娘了，忙道：“罷了，我病得短長，離不得沉香。mm倒不如叫了彩霞來，也好值夜。倒是外頭那些粗使活計，搭一把手，也就罷了。”

陳康隻說是本朝采選采女雖選自官方，可總要身家明淨，這回鬨成如許，顯見得謝家內帷不休。內帷不修便是主母無能，有母及女，怕玉娘也有不敷。謝逢春花了多少精力銀子纔將玉娘送到天使麵前，自是不能就此打住的，隻得賠了很多情，又分外送了五百兩銀子，陳康這才做出一副勉強的模樣，將此事揭過。

餘二狗聽著謝逢春如許，假惺惺抱著謝逢春哭了幾聲，假惺惺隧道：“便是有官府的文書，那就我侄女兒命薄罷了。”又使幾個孩子起來謝過姐夫照顧。向來妾的親戚隻是妾的親戚，同主家無關的，餘姨孃的幾個堂弟堂妹不好叫謝逢春姐夫的，無如謝逢春本身說錯了話，就叫餘二狗賴上了，到厥後直訛了一百五十兩銀子三十畝上好水田去，餘二狗這才罷休。

餘二狗見謝逢春出來，嚎得更悲傷了些，又上去扯住謝逢春衣裳要說法，謝逢春情中把死了的餘姨娘，活著的馬氏恨得咬牙切齒，可當著世人，也隻得做個哀歎的模樣：“我原也不餘氏就如許冇了，偏就是摔得不巧，撞到了頭。我這裡有縣衙具結的文書在，再不能哄你。隻是餘氏老是奉侍了我一場，又留下個女兒，我也不忍她身後她的弟妹們還要刻苦，總要照拂一二，才全了我們伉儷一場的情分。”

隻說在這二十來日裡，孟姨娘先是同衛姨娘住著，經常不陰不陽地歎幾句餘姨娘如何不幸，死狀如何慘痛，又哭幾聲雲娘如何苦楚不幸，直攪得衛姨娘坐臥不寧，又不敢發作。待得孟姨娘搬歸去，便又病了場，纏纏綿綿地一向不肯好，總拖了有一個多月，待抱病好以後，身子比之平常更弱些，一些風也經不得，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