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天寶[第3頁/共4頁]

不想馮氏病了幾日以後，謝顯榮倒是回了房，又親身勸她，叫她好生養息，又將服侍的侍女們叱嗬一頓，隻說她們奉侍不經心如此，不免叫馮氏覺得謝顯榮這是轉意轉意，卻不知這是謝懷德尋了謝顯榮說話。

倒是乾元帝得了頭疾一事，叫玉娘得知後，寧神丸都叫玉娘收颳了來，每日親身照拂乾元帝用藥。

便景琰是公主，身份上強過她去的，普天之下也不過兩三個。有公主身份在，景琰又是個烈性的，倒是冇人敢欺她的。可如果過分順利，叫人哄了去，也不是不能惹下禍來。到底玉娘與景琰也是母女，天然有情分在，是以在情麵教養上不肯鬆弛。常把世情來教誨她，故而景琰現在也比疇前沉穩些兒，瞧著梁氏的帖子，倒也感慨了句：“二舅母有善心。”玉娘趁機引了這事與景琰道是：“人即有善心，若能成全且與你有害，無妨成全一二，也是你的功德。”景琰肅容稱是。

仁慈些兒的，自此今後都覺得謝皇後是個刻薄慈悲之人；更有些讀老了聖賢書的讀書人，竟還肯稱玉娘一聲賢後。

玉娘聽著珊瑚這句，親身走到殿門前，珊瑚正站在門前，手上一個的黑漆填螺鈿描金漆盤，盤上一隻白瓷描雙龍奪珠酒盅，內裡盛了半盞黃酒，色若虎魄，酒香撲鼻。

而乾元帝手上正握著玉娘素手，這一抖天然發覺，他也是機靈過人的，看著玉娘口中雖是蜜語甘言，眼中卻一絲歡樂也無，也不似錯愕過火的模樣，心上哪有不迷惑的，隻他再聰明，一時候又那裡猜得著玉娘這是為著甚。

倒是玉娘接著梁氏求見的帖子，自家倒也感慨一回，因景琰恰在她身邊，便與景琰道：“梁氏倒是故意。”

承恩公府現在倒是請得動太醫，連換了兩三個太醫，都說馮氏這是心機鬱結，隻要開安氣度便好。可馮氏雖有後代孝敬，可婆母不是個馴良的，又叫謝顯榮冷酷著，一時之間那裡放得高興胸來。

又說景寧與顧鵲即定未婚佳耦名分以後，公然又比疇前慎重很多，在朝中見著顧文端時，也肯執子婿禮，如果狹路相逢，說不得便要口稱聲顧大人，又肯讓顧文端先行，直好說得上恭敬了。

珊瑚看著玉娘現身，依禮退後一步，彎下腰來，將漆盤托過甚頂：“殿下。”玉娘看著這盅酒，雙瞳不由自主地一縮，頓了頓才探脫手來將漆盤接過，回身麵對乾元帝時，還是是眼中帶些笑意地與乾元帝道：“聖上，您該用藥了。”

馮氏比之謝顯榮更不幸上很多，謝顯榮另有個她好痛恨，她又怪得誰來？鬱鬱之下，竟就病倒在床，她身子夙來健旺，少有病痛，隻是身子強健的人一旦病倒，反比平常荏弱些兒的更難病癒，竟就纏綿病榻。

到得乾元帝回宮，玉娘看乾元帝滿臉憂色，心上才略定，正計算著如何開口時，就叫乾元帝拉進了內殿，先將奉侍的諸人都揮退了，方道：“我說過，功德在背麵呢，你看如何？”玉娘聽著這句，心上俄然跳得短長，粉麵上不由得失了色彩：年前他曾道是：“天使我得汝，如獲珍寶。”天寶，天寶，莫不是這意義？怪道她不知有吉祥報上來，根子倒是在這裡！為著個皇後改年號，可不是要叫史官們罵一句昏庸！是以他才把吉祥比出來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