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往事[第2頁/共4頁]

乾元帝說了這句，又低頭看向玉娘，玉娘膚若凝脂，眉分翠羽，一點櫻唇不但是朱，看著也不過是二十如許的麵孔，一雙眼瞳更是烏溜溜地，倒映著他的身影。乾元帝不自發地心頭一痛，就道，“隻是有件事也要奉告你曉得。明兒起，元哥兒要跟著我上朝，，怕是不能常過來了。”

乾元帝笑道：“這話說得倒是不好再叫你孩子了。罷了，皇後，你過來。”玉娘這才走在乾元帝身邊，由得乾元帝拉著她坐了，隻聽乾元帝道：“你能想到這些，我也放心了。”

乾元帝叫玉娘看得莫名其妙，隻覺得玉娘憂心他身子，探手遮在玉娘眼上，將她眼擋住，這才把玉娘抱進懷中，輕聲哄道：“好了，元哥兒到底是太子，這天下遲早是他的，叫他早些熟諳起來，我今後也好躲懶。到時你如果想再回家瞧瞧，我陪著你，你可喜好？”

如果當時阿嫮當真死了，也就萬事皆休，不消受著無窮無儘的折磨。偏趙騰與陳奉兩個，為著各自的算盤將她救下，偏陳奉又叫阿嫮曉得嚴大將軍故事，阿嫮那般桀驁的性子，又是將將死裡逃生的，便將性子都扭曲了，隻覺得是當今的皇朝欠了她嚴沈兩家公道，老天即不叫她死，便是要她親手討回。

這動機倒是乾元帝纔有的。如果說在後殿那一暈，還好說個起得猛了頭暈，而方纔那一暈，實是叫乾元帝心驚，更將滿腹綺思一腔熱火都打散了，不得不將自家病情看得明白些，曉得必是減輕了。這倆回是將要暈倒，今後呢？不知哪一日就真倒了下去，倒下去以後呢？可還醒得來麼？

玉娘明顯瞧見乾元帝起家的時候身子一晃，隻覺得他又要栽倒，不想乾元帝竟又穩穩站著了，直叫玉娘覺得她瞧錯了，待看乾元帝不過來拉他，這才又篤定幾分，曉得乾元帝的腦疾在寒食散的催化下更重了幾分，臉上還是做個毫無知覺地模樣笑道：“您彆過來，您一過來，又不肯好好聽我說話了。”

玉娘與阿嫮本就有幾分類似，阿嫮又病得臉孔蕉萃，尼姑們那裡辯白得出，又有孟姨娘在一旁哭女兒，甘露庵高低哪個會思疑？待得阿嫮能起家，甘露庵高低自是把她當作了玉娘，且那真玉娘一副兒嬌怯荏弱風采，等閒不肯開口的，是以阿嫮也偶然候漸漸來學陽穀口音的官話。

阿嫮當時才解了毒，又乍然曉得自家出身，兩下一夾攻，心力交瘁，恰是病得昏昏沉沉的，聽著陳奉說話，也就點頭。等她再醒來時，就看著個婦人在他床邊抽泣，看臉孔正與沈如蘭手繪的亡妻像類似，再一問，公然是她姨母，現在姓個孟。

待得阿嫮把通盤打算說與孟姨娘曉得，孟姨娘聽得能雪自家冤枉，雖是肉痛阿嫮不幸，倒也肯共同。又由孟姨娘歸去壓服了謝逢春，阿嫮這才真正以玉孃的身份回了謝家，而後便順順利利地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