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巧言[第1頁/共4頁]

佩瓊也不要齊瑱答覆，又淺笑道：“新皇初登大位，恰是要施恩之際，如果得知沈家冤枉，必然昭雪。沈家現在隻得昭華一個遺孤，統統榮寵天然都在昭華身上，你是她夫婿哩。”佩瓊說在這裡，倒是開口不言，隻含笑將齊瑱看著。

齊瑱聽著佩瓊這段說話，先是心動，轉而臉上一笑道：“那與你有甚好處？值得你如許千裡迢迢得來投奔？”

齊瑱想在這裡，不由轉臉向翠樓看去，翠樓也含淚向齊瑱看來。齊瑱瞧了瞧翠樓，又看了看手上那張泛黃的信紙，眉頭蹙得緊，這孟氏千裡迢迢尋著翠樓，毫不能隻為姨甥相認，必是所圖甚大，莫非是要借自家身份，揭露她纔是太後生母麼？雖如許的動機匪夷所思，的確好笑，可她一青樓出身的女子能懂甚，異想天開也是有的，隻不知她有無有與翠樓說過哩！

齊瑱迷惑地接過信來，先是一目十行地看過，不由站起家來，對佩瓊又瞧了眼。翠樓便將佩瓊與她說的那些又與齊瑱說了回。佩瓊那些話真相說來並不能自圓其說，也不過能哄一鬨翠樓如許的人，又如何哄得住齊瑱，就看齊瑱將眉頭一皺道：“你即不知你外甥女兒下落。是如何尋到光州來的？”

到了這時，齊瑱心上也信得七七八八，手上不由就將信紙握緊了，因問佩瓊道：“她便是有來源，又是哪個？”佩瓊看得齊瑱一眼，卻道：“與我在一起的，並不是我丈夫，倒是我姐夫疇前的部下，因聽著他們家蜜斯現在有了下落，定要陪我來尋，因我要與她說話，將他打發走了，得不著我號召，還不曉得會不會返來哩。”

如果疇前的齊瑱，他叫齊伯年與顧氏養得嬌慣，性子爽快，並無多少心眼，聽著這些話，隻會覺得這婦人在交代那人去處罷了。可這些年功名蹬蹭，齊瑱早非當年脾氣，聽佩瓊驀地將個他未曾見過的人側重提起，轉念一想就明白，想是翠樓身份非常要緊，怕他生出甚動機來，是以將人留在外頭，好叫他投鼠忌器，一時不由發笑。才笑得一笑，齊瑱臉上就暴露些驚容來。

齊瑱想在這裡，神采大變，與翠樓喝道：“你先出去！”這話說得聲色俱厲，翠樓自到齊瑱身邊，從未見過他擺出這等色彩來，天然又驚又怕且又委曲，隻不敢違拗，忍淚退了出去，將將到了門前，便聽齊瑱喝道：“將門帶上。”翠樓更是無地自容，隻得反手將門帶上。

如何不怨！如何不恨！隻是謝家有個好女兒，能得著先帝喜好，“後宮美人三千人，三千寵嬖在一身。”費經心機地將她捧上後位。現在的承恩公府更是新皇孃家，便是他有才調，誰又肯獲咎了新帝也太厥後汲引他呢？便是現在這個光州，也是地盤瘠薄，又是叫個苛吏搜刮過的，如果個肥差，那裡輪獲得他！隻是如許的話，對著佩瓊齊瑱也說不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