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冤魂[第1頁/共4頁]

宋朗待要不認又說不清這些銀票的來源，待要認，認了便是個極刑，隻得杜口不言，希冀著高鴻那頭能出些力，求得晉王出麵援救，如果高鴻能脫罪，又如何好隻問他一人。而高鴻起先是嚇得魂飛魄散，可等著三司會審了，一顆心倒又放了歸去，太背工上有證有據哩，如果真要治他的罪，還用查問嗎？是以也是咬定牙關不肯認承。

江鶯兒自知必死，聽了宋朗的話又嘲笑道：“這話好笑！若不是你點頭，我能欺著夫人？不是你親口誇耀，我能曉得你倒賣鹽引？我擺佈是個死，你也逃不開哩！你書房的暗格哩可還藏著銀票呢。”宋朗頓時喝道：“我把你這個毒婦！”說了衝要上去打，幸虧大理寺少卿帶了一整班衙役來，就有機靈的，不待少卿開言先上前將他攔下。

景晟微微一笑，道是：“芮禦史此言倒是將高鴻科罪了。”芮禦史便是再心急，也當不得景晟這話，正要請罪，已叫景晟擺手止住：“爾之忠心，朕已儘知。”當時便命人寧嶠去請高鴻，又叮嚀道：“勿驚之。”倒是景晟曉得芮禦史為人，是好名好瘋了的，如果叫他去了，徒生枝節。

隻是在阿嫮心上，高鴻倒賣鹽引一事與她實在是大有好處：須知倒賣鹽引，不是隻憑高鴻與宋朗兩個就能做得下的，牽涉職員必多，雖都不在高位上，枝蔓牽絆起來，就是一股子暗潮，待得翠樓到了都城，就好叫高鴻著力。是以阿嫮敲打了徐氏一回，再使昌隆往高家走一遭兒，用心索賄，再做個拿人手短的模樣與高鴻流露一二，是預備著今後要複查沈如蘭通敵一案時，好引高鴻著力。不想本日俄然出了宋朗寵妾滅妻故事，也不知高鴻竟是在這時生出曲解來，阿嫮正想如何點破，不想竟是老天有眼，又送了轉機在麵前。

二人雖是下了刑部大牢，因到底還未科罪，是以倒也冇吃著多少苦頭，一人一間牢房關了，因怕他們串供，兩間牢房隔得遠遠的。宋朗心上有事又如何睡得著，雙眼睜得老邁地盯著牢房內的油燈，心上不住地猜想晉王能不能將高鴻援救出去，如果新帝不肯容情可如何是好。想著想著，宋朗的雙眼垂垂地迷濛起來，俄然油燈猛地一爆，將宋朗驚醒，而本來昏黃的燈光已變得綠幽幽的，宋朗不由自主地坐起家來，往擺佈一看，彷彿四周都有人影，再定睛看去，卻又冇了影蹤。

阿嫮見景晟來時臉帶喜色，便屏退殿中奉侍人等，方叫景晟在自家身邊做了，在他手背上撫得兩撫：“元哥兒，但是朝中有甚事叫你難堪了？”景晟便將江鶯兒舉發宋朗與高鴻同謀發賣鹽引的事與阿嫮說了，又輕聲道：“現在王少卿取證未回，可兒子心上卻覺得是真的，歸德將軍到底是大哥的孃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