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桃花[第2頁/共4頁]

看著洪媽媽出來了，樹後這才走出個婦人來，拿著帕子掩口咳了幾聲，竟是衛姨娘。

說來這桃花女人之以是叫桃花，滿是因為她生在桃花盛開的季候，莊戶人也不會起名，乾脆指花為名。不想餘桃花倒是不孤負這個香豔的名字，十四五歲上就出落得麵如桃花，成了遠近莊子上馳名的美人。

洪媽媽就把她給玉娘送銀子時如何碰到的衛姨娘，衛姨娘說了哪些話，又說了她方纔出去時瞥見的“餘姨娘”：“太太，碧荷是個甚麼性子太太也曉得，這些年都忍了，如何明天就忍不了了，急赤倉猝的說那些一聽就曉得是調撥的話？再不足姨娘，說不來，又偷偷過來，隻藏在樹叢裡不出來。太太，旁的也冇甚麼，隻怕太太同老爺的運營泄了出去，她們兩個急了也是有的。”

今兒三女人回家，照說兩個姨娘都該過來露一麵，衛姨娘病著，就是在馬氏跟前也是三天兩端的乞假，天然是不來了；而餘姨娘也以四女人昨夜哭了一夜，早上有些低燒，要人照顧，她走不開為由告了假。

衛姨娘看了看擺佈無人，這才挪動腳步走了歸去。她才挪到房門前，沉香在裡頭瞥見，趕緊走出來，將衛姨娘扶著，口中抱怨道：“姨娘去那裡了，叫婢子好找。”衛姨娘咳幾聲，黃黃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我在房裡悶得慌，去花圃裡走了走。我這身子，還能去那裡。我口渴得很，你替我斟碗茶來。”

桃花女人特地薄施脂粉，換了新衣，將頭髮梳得精光，過來斟酒時又端倪傳情。常言都說燈下看美人，又配著外頭的風雨，謝逢春這裡天然是格外感覺美人溫存。到了第二日放晴，謝逢春就要回城，桃花女人又站在門後相送，用心做個依依不捨的模樣給謝逢春看，公然將謝逢春勾得回了幾次頭，暗裡留下人來探聽昨夜阿誰女人有冇有婆家。

馬氏把洪媽媽瞟了眼，笑道：“老貨，明兒先去把香火銀給了再來。”這是叫洪媽媽去甘露庵覈實玉娘所說了，洪媽媽承諾了一聲，從馬氏這裡出來，才踏出院門，就見人影一閃，就冇入了樹叢，雖瞧不清人模樣，可發間那支簪子她卻認得，疇前見餘姨娘戴在頭上過。提起餘桃花餘姨孃的來源，比孟姨娘更有些說頭。

謝逢春即在餘二狗家落腳，少不得要籌措寫吃食。餘二狗就打發自家娘子上灶，卻將送菜溫酒的活計安排了侄女桃花。桃花女人因色彩好，叫莊子上的人阿諛久了，便生出了誌氣來，也不肯屈就村夫，隻是高不成低不就年紀漸大，莊上已有閒言碎語傳來，說是要在家做老女人了，桃花是個有誌氣的，偏要高嫁。這回看著城裡的富商在家落腳，自家叔叔又是這個做派，心上也有了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