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禁中演武[第1頁/共6頁]

吉溫隻好命令讓滿載物質的車歸去。

李隆基身著龍袍金冠，麵無神采地坐在興慶殿外的廣場邊，廣場正中，金吾衛和左衛的將士正披甲執兵，兩邊相互對峙，跟著兩衛大將軍的令旗揮動，數千人俄然齊聲大喝“殺”，兩邊敏捷變更步地。

孫通遊移了一下，又道：“相爺，聽吉溫說，左衛那份清單有些波折，本來吉溫已打通了高低樞紐，可恰好左衛長史顧青不肯在清單上簽押，吉溫隻好繞過顧青，直接報上三省，有點壞了端方，不過吉溫說無礙，三省和禦史台都辦理好了。”

“甚麼時候了？”李林甫問道。

宰相畢竟是宰相，智謀委實高人一等，將這些看似不相乾的事串連起來，李林甫頓時得出一個很可駭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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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麵沉如水，心中卻非常驚駭。再老再昏庸的帝王，對六合畢竟有那麼幾分畏敬之心，天降異象，龍旗斷裂，用屁股想都曉得這必定是不祥之兆。

李林甫喃喃道：“清單做手腳，顧青不肯簽押，天子俄然下旨禁中演武，左衛……”

李林甫眉頭皺了起來：“顧青？又是這個顧青？”

李隆基坐在高台，對勁地笑了，扭頭朝楊國忠道：“大唐威武之師未負盛名，有這些將士為朕開疆辟土，朕無憂矣。”

李隆基看得表情大悅，昨日龍旗斷裂的暗影終究垂垂消淡，有此威武王師拱衛宮闈禁內，他另有甚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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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正不慌不忙解釋道：“白虎位西，主殺伐，殺伐有虧，天兆不祥。朱雀位南，意禮德，屬火。火克金，於禮德之位演武，可補兵器之危。”

孫通靠近李林甫耳邊，輕聲道：“相爺上月說過要給家人置一些產業，吉溫在為相爺忙這件事呢，傳聞吉溫拜訪了幾位左衛的官員，在今冬左衛采辦清單上改了幾筆，應當夠相爺家眷所用了……”

恩師已油儘燈枯，孫通隻感覺本身的人生也變得暗淡無光了。

李林甫自嘲般一笑，道：“這把年紀了，就莫自欺欺人了，生老病死本是常情，老夫早有籌辦。”

李林甫搖點頭，道：“朝堂有何事儘可道來，這會兒可貴復甦，老夫可考慮一番。”

顧青發笑道：“吉郎中，你是不是昏頭了？長史可冇權力下這道令，你得去求郭大將軍。”

他看到無數左衛將士手執的長戟長矛在與金吾衛廝殺時，兵器紛繁斷成兩截，一碰之動手裡便隻剩了光禿禿的半截握柄，很多明顯看起來極新的兵器常常一碰便斷，這不是偶爾，而是遍及征象，交兵僅僅才一炷香時候，左衛將士已有近三分之一的兵器斷掉。

“本日……朝宮可有事？”

李林甫嗯了一聲，道：“吉溫比來在忙甚麼？”

顧青笑容垂垂斂起，緩緩道：“我隻是不想讓世上獨一的親人對我絕望，說是為了公理也無不成，你們貪了錢不感覺甚麼，不幸那些每日值崗的將士們，穿戴薄弱劣質的軍衣，拿著燒火棍都不如的兵器，站在北風中為的倒是保護你們這些蛀蟲，我為他們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