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犀（2）[第2頁/共4頁]

世人安下心來，紛繁散去，隻剩下三個小夥守著“妖婦”。三人正值丁壯，耐不住無聊，聚到一處喝酒談笑去了。一個小小的黑影摸上高台，走到靈犀麵前。“姐姐，我來救你。”

烏黑的夜，崎嶇的山路，一個孩子和一個妊婦，邁著盤跚的腳步用儘儘力趕路。小桃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滲入了，被靈犀緊緊握著的小手手內心也儘是汗水。“姐姐，再對峙一會兒，等出了城就好了。”

“靈犀蜜斯，你腹中的東西再不取出，隻怕你性命不保。”

很久的沉默，小桃的心在狂跳，手在抖，緊緊咬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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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小桃，還記得我教你唱的那曲子嗎？”

傍晚時分，落日西沉，殘暴的朝霞將天空點染成一片金紅。靈犀和小桃在院子裡擇菜淘米籌辦晚餐，晚風緩緩，帶來幾分風涼與舒暢。

小桃立馬誠懇了。羽士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穿過呆立的人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想的話就跟我來。”

篤，篤，篤。

院子外俄然響起了久違的拍門聲，兩人皆是一愣，齊齊看向緊閉的黑漆大門。

“當然記得，”小桃直起腰來，用水淋淋的手抹了一把臉，字正腔圓地唱道，“昨夜星鬥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即便返來，也已臉孔全非，隻是昔日的一個幻影。你又何必固執？”

“不能讓妖孽出世！”底下的人們大聲叫喚起來，“殺了它！殺了這個妖婦！”

“即便臉孔全非，仍然是他。”靈犀淒然一笑，“道長無需多言，我情意已決，即便搭上我的性命，也無怨無悔。”

小桃這才復甦過來，跑進廚房裡找茶具。茶壺好久不消，上麪糊了一層茶鏽，茶杯隻剩下兩個，茶葉彷彿有點黴，煮一煮味道就冇那麼大了。小桃又翻箱倒櫃找到了糖和牛乳，將兩杯熱騰騰的茶放在托盤裡端進客堂。老宅裡好久冇來客人了，她莫名地有些衝動。

中午三刻，萬籟俱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小桃在床上翻滾了好幾個時候，硬是冇有半點睡意，乾脆披上衣服，走到門前台階上坐下，望著麵前的一團烏黑呆。

小桃差點哭出來，但是她冒死忍住眼眶的淚水，果斷英勇地走向巷口。她一邊走一邊小聲嘟囔著：“會見麵的，必然，會再見的……”

身後猛地傳來一聲高喊，劃破了沉寂的夜：“她們在那！快來人啊！”

小桃忘了羽士是如何把她拉出張家老宅的了。她隻記得漫天的大火騰空而起，映紅了天涯，今後再冇有靈犀，再冇有李奕，也冇有張家老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