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共4頁]

一個土黃色袍子的人分開人群，走到台前向瑪麗躬身一禮。那是個比瑪麗年長一些的女人，她赤著雙腳，作苦修士打扮，很多門生認出了她。

又是這類話，和阿誰苦修士一樣。但是安敘有甚麼好改過的呢？她的心中一片開闊，喜怒哀樂都表示在臉上，從未感覺本身有甚麼需求懺悔。

“如何統統人都是這個收場白。”安敘哼笑道，“說‘他先打我的’也冇甚麼用，是吧？”

僅僅第三鞭，少女白嫩的後背就呈現了一條血痕，和之前腫起的鞭痕交叉，看上去非常刺目。受刑者的聲音卻變都冇變，她一樣舉高了聲音，大聲說：“我冇有扯謊！”

“請等一等，瑪麗嬤嬤。”

安敘掃視台下，年紀小一些的門生全都移開了目光。那雙極淺的金色眼眸在陽光下近乎無色，在它們的仆人將要受刑時仍然如此淡然，像一頭獅子掃視禿鷲。

“改過罷！”瑪麗說。

“南希教士。”瑪麗對台下的人點頭回禮，心中悄悄鬆了口氣。這老好人平時不管事，但常常會接爛攤子。

安敘對他笑了笑，暴露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大塊頭被燙到似的後縮，幾近縮到牆壁裡。

“你本來就是最後的帶路人，由你來完成這事再好不過。”瑪麗承認道，“但一旦完成指導，安娜.蘇利文必須謄寫百遍經文，一日不完成，一日不能回到我們中間。”

“好吧，主老是慈悲的。讓剩下的幾鞭成為更能奉養主的勞動吧。”瑪麗板著臉，放下了被汗水和鮮血覆蓋的藤鞭，表示治癒者給她醫治。不知是不是錯覺，台下的門生們多數也鬆了口氣，為不消旁觀這怪誕可駭的鬨劇如釋重負。

“奇特，你們都說過我殺了百口了，莫非這就冇有獎懲？”安敘歪著頭問，“還是說被送到這裡，看著你們就是獎懲了？”

第一鞭把安敘從對天下的思慮中拉了出來，她感受不到疼痛，隻感覺渾身震了一下。她儘力扭過甚去，藤條也打到了她的側臉，隻感覺臉頰一熱，一道鞭痕腫了起來。

“以是聽不見人話了？”安敘嘲笑道，“感覺人間的統統冇成心義，那你們還學習個甚麼？乾嗎不直接脫光了撲到雪山上，等候神的呼喚？”

第四鞭。

“扯謊！”瑪麗大聲喝到，她高高舉起藤鞭，重重落下。

安敘站冇站相地傾斜著，看向審判她的瑪麗嬤嬤。和第一天見到時一樣，瑪麗嬤嬤向來不笑，皺紋凝固成峻厲的線條，很有安敘高中教誨主任的風采。不遠處站著傷員梅森先生，瑪麗嬤嬤呈現後，他像條找到了仆人的狗，終究生了點膽氣，勇於直視打斷它腿的凶人了。

他身邊響起一片擁戴聲，人群找到了主心骨，重整旗鼓一併瞪視起罪人來。蘇利文蜜斯轉過甚來，她的嘴上掛著恥笑，那雙眼睛讓人膽怯，彷彿他們纔是受刑人，而她是悠然得意的圍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