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寅吃卯糧[第2頁/共7頁]

沈氏抽出信，提筆沾滿了墨水，拿著筆就將一些筆跡抹去，三張信紙，被她爭光了一大半。

“祖父返來了，他叫我來找母親。”金折桂蹭到書案邊，拿起賬冊就看，翻了翻，見這賬冊裡頭詭異得很，不似平常家裡的賬冊。

“本來是私賬。”金折桂假裝不在乎地翻書，心想這就是沈氏當家的好處，沈氏有私相授受這一輩子的把柄握在金老夫人手上，大房人丁又簡樸，金老夫人才氣放心叫沈氏替她的小金庫賣力；沈氏因為金老夫人疼著金蟾宮，猜想金老夫人的東西脫不了是金蟾宮的，毫不會將金老夫人有小金庫的事流露給其他兩房。不然，換做二房，人多口雜，把金老夫人有私賬的事吵嚷開，那就了不得了。

龐錚的家的忙將信推返來，先咋舌道：“衛國公竟然……大蜜斯委實不幸，隻怕她還矇在鼓裏呢。隻是為甚麼要殺了大姐夫？”

冷氏、寧氏婆媳二人，正親如母女地湊在一起說話，寧氏道：“母親，皇長孫怕就返來了，太上皇當真會把六丫頭定給皇長孫？”

金折桂想起金老夫人此時正在氣頭上，傳聞了更加會催著冷氏交出銀子，因而便鼓動道：“龐嬸子快去。”

金家、沈家兩家深深庭園裡，鮮少有人敢開窗戶，家家屋子裡稠密的熏香混合著臭豆腐的氣味，化作了一股詭異的氣味，令人模糊作嘔。

一日，瞽目白叟又被太上皇接去，金折桂人趴在炕上跟金老夫人一起讀玉家兵法。

沈氏喜好梨花木，屋子頂吊頸著幾盞琉璃燈，過了明間，東次間裡擺著高大的書架，架子上擺滿了書，又有兩個廣口大肚的青瓷花瓶裡插滿了書畫卷軸。窗戶上也並未糊上窗紗，用的是隔三五日就換的素雅的金紋紙，一眼看疇昔，若不曉得，還當這是蜜斯的內室。

金家的桂花白白開了一季，本來清雅的香氣覆蓋在臭豆腐的氣味中，再冇人提起，桂花以後，淩霜傲立的菊花也重蹈覆轍。

好風雅呀！金折桂從速將信遞給沈氏。

龐錚家的笑道：“六蜜斯說的是……隻是，大少夫人也忒風雅了些。給小的也送了很多銀子，老夫人叫我十足收下。”

“十幾年了，沈某就不信不能叫你家老婆子低一次頭！”沈老尚書甩手領著沈家人拜彆。

金老夫人篤定道：“但看誰能熬得過誰，沈家的女孩子臘月裡出嫁，到時候，他們天然會撤了豆腐攤子。”

冷氏默了默，落淚道：“罷了，就叫我們老兩口兒難堪去，我跟你父親兩個賣了產業，湊銀子給你太婆婆送去。等朝梧返來，再叫朝梧替我們老兩口去贖產業。”

沈老尚書用扇子遮著鼻子，他身為外祖父,天然不會喊金折桂姓金的，不過是瞟金閣老一眼，嘲笑一聲：“你家老婆子一日不低頭，沈家攤子一日不撤。如果老婆子敢動阿意,沈某就敢動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