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青衫書生】[第1頁/共6頁]

溫彥之板正著一張臉，不說話，隻眨巴眼睛看著齊昱：“冇如何。”

――我想讓劉侍郎打你。頭上有包的那種打。

不消一會兒，船泊岸了，岸上早有人等待策應，世人乘馬車馬匹行到了齊昱在胥州的一處宅子。

溫彥之輕咳兩聲，站直，“聽李侍衛言語之輕巧，想必皇上無甚大礙，我也就未幾問了。”說罷就要去清算東西。

待世人都走開了，他站起家來把溫彥之堵到牆角裡。

――李侍衛的腦筋，是不是不大復甦？

――不如多等等，瞧瞧白癡是甚麼反應。

然後他又見溫彥之冷靜摸出了一摞花箋抱著，手裡執起軟碳。

“手劄回家……”墨客垂下盈水的眸子，好生悵惘地想了半晌，竟然點了點頭，“也好，便勞煩公子了。”

溫彥之抓了袖子點點眼角，“風迷了眼睛罷了。李侍衛先行知會龔主事罷，我清算清算就來。”隨即不等李庚年答話，便反身緩慢關上了門。

齊昱狠狠親了他一口，雙手卡在他腰兩側：“你說不說？不說就跟我回配房。”

――何況，也不知白癡究竟想不想朕。

也是，剋日來所見皆是工部舊錄，曾經各種歡笑景象經常躍然麵前，現在看那舊錄的人，卻隻剩了他一個，不免讓貳心生難過。何況幾日前齊昱忽而同他靠近之事，也壓在他頭上，偶然讓他歡樂，偶然讓他擔憂，喜則喜兩情相悅，憂卻憂一國之君有龍陽之興，不知外人若知，齊昱會頂上多大的罵名。

齊昱卻見中間溫彥之森森看了龔致遠一眼，又看了看李庚年，埋頭冷靜記了幾筆，才昂首板正地看著他道：“劉，侍，郎。”

那一刻的溫彥之，在龔致遠眼中幾近是發光的。

――這白癡竟然敢跟朕“哦”？！

因而龔致遠替他寫了封報安然的手劄，托信使送去了東平府昌平的宗族。青衣墨客全然不知要如何聊表思親之情，全賴龔致遠一一闡揚，隻最後一句提點龔致遠務必寫上，說，恩科一事，他當極力而為，如若無果，便是天命，從今以後再不固執，還望眾親長輩放心。

李庚年正悠哉地躺在後院屋頂上掏耳朵，此時忽聽前麵傳來皇上的龍威怒喝：“李！庚！年！”

“我甚麼都不曉得。”李庚年冒死擺手點頭，“皇上也甚麼都冇有同我講。”

溫彥之也抬腳要跟著走，不料齊昱喚了聲：“溫舍人留步，本官有些事想與溫舍人商討。”

溫彥之一雙眼睛裡包了汪水，感喟，“罷了，微臣不打攪皇上清淨，還是辭職了。”說完就要走。

――你莫非不擔憂？

“……”溫彥之生硬地接了過來，“你……如何曉得……皇上他……”

昭華山上飄了三日的秋雨，淅瀝如霧。溫彥之和龔致遠把工部圖紙搬到了昭華寺的藏經閣裡，顛末三日，總算將淮南致用的都清算成冊，也標上了點注，到此，龔致遠也再幫不上大忙，每日隻看著溫彥之挑燈將每一處的拐角是非都計算出來，頂多幫著撥撥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