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齊昱】[第2頁/共4頁]

溫彥之畢竟是放開他，雙眼凝著未落的一滴淚，展顏一笑。

沈遊方微微坐直身子：“沈某洗耳恭聽。”

可他本日方知，是他錯將齊昱當作了那些天子。

“哎，溫彥之，朕聞聲了。”

他覺得，他終會成為那另一人。

沈遊方笑出聲來：“好說，好說，劉侍郎的意義，沈某，都明白。”

漏液寒涼，屋內遠遠烤著一爐炭火，明滅的火光映照在牆壁上，落在溫彥之的眼裡，晃得像是走馬燈。

為何要擋那一刀！

“你叫朕甚麼？”齊昱聞聲本身的聲音是顫抖，他幾近不置信地搖了搖身下的人：“快，你再叫一次！”

可身邊忽傳來一聲潮濕的吸氣，他不由在昏黃的爐火光暈中支起家來，嚴峻道：“你哭了？”

言語幾句，二人提及閒事。本來已派人先行安排南巡線路，可齊昱受傷，少不得再歇息幾日，定下四今後走，他本覺得沈遊方聽到此處，便會提出為他踐行，可誰知，沈遊方竟說：“沈某有個不情之請。”

沈遊方垂著眼睛笑：“劉侍郎是明眼人，沈某自愧弗如，還望劉侍郎能夠成全。”

齊昱點點頭：“你說。”

看似英勇的是他，可無怨無悔的，一向都是齊昱。

不知是否因為餘毒作怪，齊昱一夜睡得極不平穩，無認識中會抬起右手，去抓撓左臂的奇癢。

下人將茶水為齊昱端上，退下了。齊昱端起茶盞揭開蓋子，垂眸思考著甚麼，忽而說了一句：“沈公子如果感覺對，儘管做下去，不必顧忌太多。”

他好戀慕――戀慕到了氣憤，氣憤齊昱為何得以英勇，是那邊來的派頭？明顯他是個天子，天子怎可斷袖？家國焉存？帝位何如？他不該怕嗎？為何他不怕！

翌日淩晨，太醫來存候，替齊昱換了藥，門房通稟說沈遊方親身帶人來慰勞拜見，齊昱便換上衣衫，往前廳去待客。

疇前獨處時齊昱的濃情密意，一言分歧的暗鬥，總讓他覺得帝王愛好，不過是一時雷霆一時細雨，晴和偶然，霏雪偶然，好似濤濤江水，總有流去之時，可直至本日，齊昱危急當中竟下認識將他護住，一國之君擋在他身前受刃，便是一刻躊躇，都未曾有過。

沈遊方抬手抱拳一拱，道：“投建治水之事茲事體大，沈某不敢聽任，但求與劉侍郎同業。”

溫彥之搖了點頭，俄然之間，竟然伸開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肩背，一言不發，臉深深埋入他頸窩裡。

至今纔敢在心中承認，是他本身，冇臉去麵對。

沈遊方一愣，旋即伸展端倪：“劉侍郎如此，倒像是在說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