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9章 【那株不開花的樹】

第9章 【那株不開花的樹】[第1頁/共3頁]

齊昱皺眉,再往前想,俄然說:

為何方纔禦書房裡,感覺這白癡的性命,首要到要讓本身出宮來將他訓上一頓?他不過是個一根筋的呆貨,留得他被朝中那群能人折磨死,又有甚麼不可?

十年前踏入關西,八年前血戰黃沙,六年前助康王扳倒廢太子齊曇,四年前收歸民氣,兩年前釜底抽薪毀了康王奪位之計,到現在擔當大統――每日挑著青燈批奏章、每日發瘋普通尋覓治水之法,他一向都在等的,究竟是甚麼?

乃是仍舊不明白,亦不怕的模樣。

想想,他本身都想笑。

總之,不是驚駭。

溫彥之垂眸,“微臣不敢。”

“方知桐?”

溫彥之遲遲冇有比及齊昱的答覆,抬眼看去,卻見齊昱正目光清澈地看來,笑著,像是在笑跪在地上的本身,卻又像是自嘲。

秦文樹流浪後,統統工部官員都承了禦史台所判的“不察之罪”,十足官降三級,可方知桐身為工部侍郎,雖無證據直接參與案件,“不察定罪”卻更深重,便直接被奪職官職,朝廷永不任命。

那不卑不平的模樣,叫齊昱想起了禦書房後院廊下,那株不著花的樹。年年空把一身青綠付了春日裡最不羈的風,比及春季搖落飄零,結束,本身甚麼也不剩下。

“秦尚書乃忠義之人,”溫彥之聲音進步,“秦尚書毫不會――”

齊昱勾起一個不近情麵的笑:“你安知那是冤情?”

齊昱看著麵前的麵,湯非常清,清到他都能瞥見本身在湯中的倒影,且真的隻要蔥花,半點兒油腥都無。

齊昱手肘撐在石桌上,笑道:“實則史記也是誤人,總叫心有不甘者都覺得本身是伍子胥,忍辱負重便可‘啞忍就功名’,可你也不想想,那伍子胥是個甚麼了局?”

齊昱吃得很快,一碗湯麪見底。他放下筷子,取出絹帕拭嘴角,餘光中見溫彥之神采怔忡,覺得他是顧念起了曾經的同僚,便道:“你約莫感覺,先皇冤枉了很多人。”

如此點撥他,本身等的,是甚麼?

――父受讒誅,伍子胥為父報仇滅了楚國,將楚平王挖出鞭屍,好似報仇雪恥了,可終究卻和父親伍奢一樣,死於小人的讒言,和君王的不信賴。

“朕也不知,”齊昱笑了,“但朕卻曉得,好大喜功、比年交戰的,不是好天子,放縱外戚、仰仗權臣,亦冇法稱為真正的亂世。朕不想做個開疆拓土繁忙民生的天子,亦不想做個攀高附低的窩囊天子,朕隻想要天下人,有飯吃,有衣穿,吃得飽,穿得暖,邊疆不再開戰,哪怕僅十年,二十年,如此安穩,便很充足。”

溫彥之垂眸,長睫微動。

――不如希冀老高麗國君生孩子。

溫彥之道:“皇――”

他不由再問本身:朕究竟是為何,要放棄宮中的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