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4頁]

老陸頭拄著柺杖帶顏惜月去了義莊後山的墳地。

“家裡死人了？”門前麵的老頭哈腰駝背，眯著眼吃力地看她。

隻是徹夜非常溫馨，彎月初升，小酒館布簾低垂，一個客人都冇來。

老陸頭朝墓碑拜了拜，向顏惜月解釋道：“陸家是書香家世，舊宅就在前麵的鎮上。陸公子本來也在那兒住著，冇到二十歲，就跟著陸老爺進了京師，再厥後他也做了官，今後再冇返來，直到病故了才葉落歸根葬回故鄉。他們陸家本來就人丁不盛，公子一家去了京師後，舊宅也空了，又隔了那麼多年，那些種地的隻曉得我們這出過仕進的陸大人，天然不曉得他的名諱。”

乃至冇看到小夏收支繁忙，不知她是否還在。

此話說罷，過了好久也冇再聽到小夏開口，就在顏惜月覺得她已被震懾得退去之時，卻又聽到那極細弱的聲音道：“我們……都出不了這座山了，你如果見到了內裡的人，能不能幫我探聽一下子謙的下落……我真的，等了他好久。”

“你到底是……”顏惜月話問了一半，卻不知如何措詞，轉而道，“那些販子，與你是一夥的？”

燭火搖擺，子謙坐在桌前，小夏站在他身後，低眉間含著幽怨。“你可曉得我在這兒有多孤傲？你走後不久，爹爹就過世了，隻剩我一小我，守著這屋子……我怕你返來後找不到我，一向都冇搬。你說的酒館，我也單獨開了起來，可你卻一點訊息也冇有……”

“你一向都戴著？”子謙淺笑著站起，低聲道，“摘下來，讓我再細心看看。”

“他們是過路人，每天都來喝酒啊……”小夏的聲音還是纖柔，彷彿完整不明白她問話的含義。

他在山坡前逗留了一下，環顧四周，隨厥後到酒館前，敲響門扉。

顏惜月抬了抬手中劍，“不管你們到底是鬼還是妖，但如果還想為非作歹，我定不會等閒作罷。”

子謙凝神屏息在解那搭扣，但是閒逛的光影下，他雙肩後的衣衫下卻有尖聳的東西漸漸頂起。

清冷的月光下，這年青男人一身儒衫，麵龐清臒，非常斯文。

“我們就算是繞遠路，也不會走到那山林裡去！傳聞好多年前有幾小我出來采藥，厥後無端端的冇了蹤跡，也不知是被野獸吃了，還是被山鬼抓走……”

義莊？

“山裡有鬼？可曾有人見過那模樣？”顏惜月問道。

“……小夏。”

與平常百姓那種粗陋的宅兆分歧，這裡的宅兆建構弘大，石料俱是上乘。她跟著他走過沉寂的青石板路，來到了陸子謙的墓前。

顏惜月在村鎮上又向很多白叟扣問，獲得的訊息都與老陸頭說的差未幾。陸子謙十八歲隨父進京，而後落第為官，又娶了門當戶對的賢妻，直至歸天賦歸葬故裡。而小夏，卻無人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