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3頁/共4頁]
風添雪冷,雪趁風威。紛繁柳絮狂飄,片片鵝毛亂葬。團空攪陣,不分南北西東;遮地漫天,變儘青黃赤黑。探梅詩窖多清趣,路上行人慾銷魂。
角哀辭了元王,徑奔粱山空中,尋昔日枯桑之處。果見伯桃死屍尚在,顏貌如生前普通。角哀乃再拜而哭,呼擺佈喚集鄉中父老,卜地於浦塘之原:前臨大溪,後靠高崖,擺佈諸峰齊抱,風水甚好。遂以香湯林浴伯桃之屍,穿戴大夫衣冠;置內棺外槨,安葬起墳;四周築牆栽樹;離墳一十步建享堂;塑伯桃儀容;立華表,柱上建牌額;牆側蓋瓦屋,令人看管。造畢,設祭於享堂,抽泣甚切。鄉老從人,無不下淚。祭罷,各自散去。
次日,角哀再到荊軻廟中痛罵,打毀神像。方欲取火焚廟,隻見鄉老數人,再四要求曰:“此乃一村香火,若冒犯之,恐賂禍於百姓。”須輿之間,土人堆積,都來哀告。角哀拗他不過,隻得罷久回到享堂,修一道表章,上謝楚王,言:“昔日伯並糧與臣,是以得活,以遇聖主。重蒙厚爵,乎生足矣,容臣後代經心圖報。”詞意甚切。表付從人,然後到伯桃墓側,大哭一場。與從者曰:“吾兄被荊軻強魂所逼,去往無門,吾所不忍。欲焚廟掘墳,又恐拂土人之意。寧死為泉下之鬼,力助吾兄,戰此強魂。汝等可將吾屍葬於此墓上右,存亡共處,以報吾兄並糧之義。回奏楚君,萬乞聽納臣言,永保江山社稷。”言訖,掣取佩劍,自則而死。
歸到享堂,是夜聞風雨之聲,如人戰敵。角哀出戶觀之,見伯桃馳驅而來,言曰:“弟所焚之人,不得其用。荊軻又有高漸離互助,不久吾屍必出墓矣。望賢弟早與遷徙他處殯葬,兔受此禍。”角哀曰:“此人安敢如此淩辱吾兄!弟當力助以戰之。伯桃曰:“弟,陽人也,我皆陰鬼:陽人雖有勇烈,塵凡相隔,焉能戰陰鬼也?雖莖草之人,但能助喊,不能退此強魂。”角哀曰:“兄且去,弟來日自有區處。
比及天曉,淋雨不止。角哀留伯桃在家,儘其統統相持,結為昆仲。伯桃年長角哀五歲,角哀拜伯桃為兄。一名一日,雨止道乾。伯桃曰:“賢弟有王位之才,抱經綸之誌,不圖竹帛,甘老林泉,深為可惜。”角哀曰:“非不欲仕,親未得其便耳。”伯桃曰:“今楚王謙虛求士,賢弟既有此心,何分歧往?”角哀曰:“願從兄長之命。”遂清算些巷子費糧米,棄其茅舍,二人同望南邊而停止不兩曰,又值陰雨,羈身旅店中,盤賚罄儘,止有行糧一包,二人輪換負之,冒雨而走。其雨末止,風又高文,變成一天大雪,怎見得?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