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中國哲學簡史 - 第21章 後期墨家(2)

第21章 後期墨家(2)[第1頁/共4頁]

前期墨家也攻訐了道家。《經下》篇說:“學之益也,說在誹者。”《經說下》篇解釋說:“學也,覺得不知學之無益也,故告之也。是使知學之無益也,是教也。以學為無益也,教,悖!”

對於公孫龍的“離堅白”之辯,前期墨家隻從實際存在於物理天下的詳細的堅白石著想。以是他們主張堅、白同時存在於石中,以為“堅白不相外也”(《經上》),“必相盈也”(《經說下》)。“不相外”就是不相互架空,“相盈”就是相互滲入。

對其他各家的攻訐

白馬,馬也。乘白馬,乘馬也。驪馬,馬也。乘驪馬,乘馬也。獲,人也。愛獲,愛人也。臧,人也。愛臧,愛人也。此乃是而然者也。

這類態度,使我們想起傑裡米・邊沁的“功利哲學”。他在《品德立法道理導言》中說:“‘天然’令人類為二種最上威權所統治,此二威權,便是歡愉與苦痛。隻此二威權能指出人應做甚麼,決定人將做甚麼。”“功利哲學即承認兒類從命此二威權之究竟,而以之為哲學的根本。此哲學之目標,在以理性、法律保持幸運。”如許,邊沁把善惡歸結為歡愉、苦痛的題目。照他的說法,品德的目標就是“最大多數的最大幸運”。

獲之親,人也。獲事其親,非事人也。其弟,美人也。愛弟,非愛美人也。車,木也。乘車,非乘木也。船,木也。乘船,非乘木也。盜,人也。多盜,非多人也。無盜,非無人也。

《經下》篇說:“無窮不害兼。說在盈否知。”就是說,“無窮”與“兼”不是不相容的,其來由,隻看是否充滿,就曉得了。《經說下》闡揚此說以下:“無(反對者):‘南邊有窮,則可儘(中國當代普通人信賴南邊無窮);無窮,則不成儘。有窮,無窮,未可知;則可儘,不成儘,未可知。人之盈之否,未可知;而必人之可儘不成儘,亦未可知。而必人之可儘愛也,悖!’(答:)‘人若不盈無窮,則人有窮也。儘有窮,無難。盈無窮,則無窮,儘也。儘有窮,無難。’”答的意義是說,人若冇有充滿無窮的地區,則人數是有窮的。數儘有窮的數量,並不困難。人若竟已充滿無窮的地區,則本來假定是無窮的地區,實在是有窮的。曆儘有窮的地區,也不困難。

前期墨家在攻訐道家的時候,揭暴露了一些也在西方哲學中呈現過的邏輯悖論,隻要在當代建立了新的邏輯學,這些悖論才獲得處理。是以在當代邏輯學中,前期墨家所做的攻訐不再有效了。但是,我們看到前期墨家如此富於邏輯腦筋,實在令人讚歎。他們試圖締造一個熟諳論和邏輯學的純體係,這是中國當代其他各家所不及的。

前期墨家用他們的“辯”,不但辯駁其他各家反對墨家的定見,並且攻訐其他各家。比方,《墨經》中有很多反對名家辯論的定見。我們會記得,惠施有“條約異”之辯。在他的“十事”中他由“萬物畢同”的前提,得出“汜愛萬物,六合一體也”的結論。在前期墨家看來,這是一個謬論,它是由“同”字的歧義引發的。他們指出“同”有四種。《經上》篇說:“同:重、體、合、類。”《經說上》解釋說:“同:二名一實,重同也;不過於兼,體同也;俱處於室,條約也;有以同,類同也。”《經上》和《經說上》還會商了“異”,異與同恰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