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龍暝[第2頁/共3頁]

諸葛臥龍已經冇了聲氣，他的嘴角帶著笑，不曉得是因為此生所著得以傳承而笑，還是因為看到了來自於將來的某幅畫卷而笑，又或者是因為他在最後的時候終究贏了一名他從未贏過的敵手而笑。

“走吧，再不走怕是又要有變數了。”

這一刻，他不再是阿誰鄙陋的老頭兒，不再是阿誰對著牆壁寫寫畫畫、寫寫擦擦的頹廢文人，不再是阿誰以為六合不過一囚籠的困獸。

諸葛臥龍冇有再看寧采臣與莫邪哪怕一眼，他彷彿也不體貼莫邪戴著一身重銬可否走得出去、不體貼文文弱弱兼心胸分歧適這個期間的仁慈的寧采臣可否完成他的囑托、他彷彿就連明天淩晨或者更早一點的時候獄卒們發明縲絏中少了兩人會是如何反應、會有如何的事情產生在他的身上。

趙乃國姓，但並不是每一個姓趙的人都能被稱為‘趙家人’，特彆是當這話是從諸葛臥龍口中說出的時候。

他看了看寧采臣，然後又看了看莫邪，用著一種似要將兩人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中的眼神。

“不嚐嚐如何曉得不可？臥龍前輩，我看過一些你寫的書，我一向覺得那位寫書的諸葛臥龍前輩定然是一名鐵骨錚錚、豪氣乾雲的怪傑、高士，而不是一名挑選在縲絏中委曲求存、乃至還勸人放心等死的看客！”

諸葛臥龍明白這一點，以是他將話說給了寧采臣聽，然後由寧采臣轉告莫邪。

“這位楊兄弟，老夫便是諸葛臥龍，如假包換。”

“有隧道，為何你不逃？”

“如果那樣的了局，倒也痛快。籠中之鳥當得久了，就算有朝一日能得見彼蒼，怕也振不動翅膀了。”

臥龍已逝，詰問便無從解答。

在諸葛臥龍略帶吃驚的諦視下，帶側重銬的莫邪一股勁便站了起來。

人到了必然階段便都有了各自的三觀，若無龐大的外力身分，這份三觀是很難被竄改的，諸葛臥龍放棄了持續勸說，他看著莫邪遲緩的鋸著木柱，這類彷彿蜉蜱撼大樹的行動讓他的眼中逐步升起了異彩。

堅固、啞忍、再加上一份超出凡人的聰明，一個動機逐步在諸葛臥龍的心中生出。

“唉。”

寧采臣心善，他不肯讓旁人因本身而受連累，說話間他便要去拉諸葛臥龍。

他隻是個帶路人，路既然已經找到，那麼他也該功成身退。

莫邪並冇有理睬諸葛臥龍的叫喊，因為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憤青、一個對於諸葛臥龍已經過欽慕到鄙夷的憤青，以是現在不管諸葛臥龍如何叫他他都是不會轉頭的。

莫邪腳步踉蹌，這一刻的他如同影帝附體，他手裡抓著那條用草繩與衣服上的絲線製作出來的粗製濫造的繩鋸，眼中似有兩燃燒光在燃燒。

諸葛臥龍閉上眼，深深地吸氣，當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儘是決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