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頁/共11頁]
為諱飾女兒身,她本來是遵循兄長的意義,裡裡外外穿了兩套中衣。可她用了此中一件給周瑜包紮傷口用了,華佗那邊也不成能有女子的貼身衣物給她替代——因而她現在就冇了換洗的衣服!
李睦原是將要周瑜派人尋兄作為交出傳國玉璽的前提的,固然在壽春的那晚慌亂之間她還來不及說出口,周瑜倒是早已猜到李睦既然要他保其兄妹安然,天然不會單單隻是想在吳郡江東有一處落腳之地罷了。不但如此,他還想得很殷勤。他們已經趕上過與劉備前戰的散軍,也到過劉備治下的小沛求醫,他遣人兩處看望“投奔袁術的倆兄弟”,卻還是毫無訊息。
半夢半醒的狀況彷彿被抽去滿身的力量,彷彿全數的便宜力十足消逝,李睦一點一點鬆開牙關,一寸一寸撥出心口的濁氣,帶著一絲哭泣,一絲哽咽。她能夠感遭到本身還閉著眼,可眼底酸澀得要命,眼淚措不及防地就滑落出來。
就連以孫權之名招安高順,謀算陳登,看似兒戲負氣,可應變進退之間,又何嘗不是她不肯將統統的決定權都交到他手裡!
李睦的眼睛發亮,倉促套上中衣外袍開端洗衣。現在間隔天亮另有一段時候,乃至還來得及洗了抱胸烘乾後再拎一趟熱水重新擦一擦身。
“這傷口就算他日長好,也要留下一道歪歪扭扭,又粗又醜的疤了。”就像她宿世手術後的腳踝普通,骨頭長好了,皮膚上的那道傷疤倒是高凹凸低,如何都冇體例諱飾了。
總算她夙來都有臨危穩定的心機本質,不及轉頭,不及說話,餘光瞥見跟著一聲哀嚎,一隻已經伸到她麵前,幾近就要抓住心衣上長帶子的大手嗖地一下收了歸去,便立即趁機將小衣塞進懷裡,退後兩步,全神防備地盯著阿誰不知甚麼時候湊到她身後,被她肩膀恰好撞到著臉的兵士,內心轉過了無數動機。
周瑜不知她心中的感慨,不覺得意地笑了笑,反手將潔淨的布條遞給她:“又不是閨閣待嫁的女子,無所謂留不留疤痕,勞你替我壓住傷口,止了血便好。”本是男兒郎,既上疆場拚殺,又怎會去在乎這一道兩道的傷痕?若非接下去要隨時備戰,他底子就連這創口都不會在乎。
男人身上的熾熱的體溫彷彿一個熱力外散的火爐,熏得李睦的臉頰一下子燙起來。她下認識動了脫手指,指腹下的肌肉遒勁緊緻,和他的掌心背脊比擬,微微有些涼。
躊躇再三,周瑜畢竟還是冇喚醒她。扒開她額頭上的碎髮,想到初見時的那一場雷雨滂湃,李睦說一句便要想一會兒,字字考慮的模樣,又想到她和兵士在一處時大咧咧口無遮攔的模樣,唇角眉梢,笑意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