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頁/共4頁]
想到這一層,祖郎的呼吸突然短促起來。他隻是個山匪,仗一身武勇義氣博個功名繁華罷了。
小舟被他一腳之力踩得一陣劇晃,李睦不備之下,身形不穩,砰地一聲倒摔下去,幾乎翻出船舷以外,摔進水裡。
李睦第一次伸手去撩周瑜係在腰上遮擋的半件披風時,幾乎被他直接擰斷手腕。好不輕易說明白了,周瑜臉上一片烏青,又在一陣狠惡的咳嗽中掙得通紅,最後死死扣著她的手,一句“有勞操心,瑜自會措置”,便再不準李睦近身,也再冇開口和她講過一句話。
就算前一夜遇襲事出俄然,可週瑜既然能帶著她逃出壽春,就不成能不防著袁術的追擊,數百精兵,即使突圍時有所毀傷,也毫不成能全軍淹冇。
想到這裡,李睦挺直背脊,運足了目力四下張望。四下裡除了那幾燃燒光外,黑沉沉好似一塊厚重的油布,矇住人的五感六時。六合之間,隻要岸邊垂入水裡的草木收回輕微的細響,靜得令民氣裡發慌。
當年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最後隻要孫堅一支孤軍攻破洛陽都城,以後就一向有傳國玉璽落於他手的傳言。隻是孫堅本人過後不久陣亡於江夏,孫策投於袁術帳下,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睦緩緩歎了口氣。
也不知他是否曾悔怨與袁術合作。
人至絕境,總會生出些孤注一擲的勇氣來。更何況,她原就是要強果斷的性子,不讓步,不苟安,更不會拖泥帶水,得過且過。
固然李睦已經用了裡衣包紮傷口,也第一時候牢固了斷箭,可卻還冇來得及尋覓潔淨的水源沖刷傷口就碰到了這群山賊,更彆提在缺糧的年代裡要用糧食釀造的酒來消毒了。而現在周瑜渾身發燙,神智沉沉,明顯就是傷口傳染的症狀。
衝散四方?還是乘機而動,就在他們四周了?如果有這批人馬在手,或許還能迫得祖郎提早低頭――歸正投了孫策和投了周瑜遲早都是一樣的。
三角巾的包紮體例固然對開放性傷口的牢固和止血極其有效,但卻需求每隔一段時候解開大腿動脈處的結讓肢體活血。
這個兩個月來的每一天,彷彿電影回放一樣一幕幕在李睦腦海中掠過。俄然,好似靈光突現,李睦一下子坐起家來,轉頭往周瑜的方向看去。
“你說甚麼!”祖郎霍地睜大眼,目中精光如刀,手裡的火把呼地一下從李睦頭頂掠過,“甚麼傳國玉璽,小子竟敢胡言妄言,誹謗欺瞞於某!”
“周瑜!周公瑾,公瑾!”李睦內心一驚,卻又怕轟動了岸上的山匪,不敢大聲,“你的人是不是都在春穀城策應?以是你才那麼有掌控讓我搶馬去報信,卻半點都不擔憂本身是否能安然脫身?”她越想越感覺是這麼回事,以是周瑜纔會問起他們身處那邊,不就是想肯定和部眾商定的彙合之地是否可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