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頁/共5頁]
李睦跟著華佗進屋,自有藥童將銀針小刀等一利器具鋪陳開來,又端來一罈子酒,一碗藥。濃濃的藥味立即在屋子裡飄散開來。
周瑜不由一怔。
再看阿誰乾癟老頭,一身短褐布衣的袖口和衣角上都打著同色的補丁,倒是乾清乾淨。略帶斑白的髮髻梳得整整齊齊,腰板挺直,精力矍鑠,行動沉穩,臉孔慈和,彷彿也冇第一眼感受那麼乾癟……
李睦正倒了碗水喝,聞言不由一愣,卻見半晌之前還由山匪抬著出去的周瑜在矮榻上展開眼,吃力地撐著榻角漸漸坐起來。
李睦一愣,隨即立即反應過來。想來當日祖郎受傷求醫,卻又不放心喝下麻沸散,人事不省地把本身一條命都交給華佗,還特地命部下跟在華佗身邊以做監督。
東漢末年,三國紛爭。這個豪傑輩出的亂世,能當得起神醫一稱有兩小我――寫出《傷寒論》傳播於世的長沙太守張仲景,和能刮骨療傷,被後代傳為醫學聖手的譙縣華佗。這兩人分家一南一北,一個為官坐堂,一個官方懸壺,而他們這一起,恰是往北而行!
隻是該說的她都說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到了這份上,她如果再多問多說,無異於露怯。
李睦猛地想起方纔城門口的阿誰字,模糊彷彿就是個“譙”字。
若非如此,她當著祖郎冒認孫權,可卻從未對著華佗以孫權自稱過!周瑜又是從何得知她假用了孫權的名義,何來這一句“權公子”!
思及此處,他忽地笑了一笑,垂目低頭,一樣行動諳練地一口口把藥喝了下去。
如此也好,也免得她再要操心機惟改如何向他解釋,免得她擔憂萬一週瑜俄然醒來在祖郎麵前暴露馬腳該如何是好。至於此後如何……也無需她再操那份閒心了!
走到厥後,更是另有人衝著領頭的祖郎一麵拱手一麵指引:“往此處,前行再左拐,見了一排老樹後的茅草屋就是。”
終究在第四天的淩晨,祖郎將人馬都就堆積在一處緩坡山頭上,隻帶兩個山匪部下扶著牛車,和李睦一同進了城。
祖郎的神采丟臉,而李睦倒是眼睛發亮,連連點頭。
祖郎俄然快行幾步,肅容理衣,衝著那老頭躬身長揖到底:“請神醫拯救。”
能上馬兵戈,執刀開弓的人,體質總不會太差。若能及時措置傷口,再歇一歇,冇有舟車勞累,冇準就能抗疇昔。
甚麼防備之心不成失?防得究竟是誰!
周瑜抿了抿唇,視野從華佗轉到李睦身上,但是不等兩人目光相觸,又立即轉開,眉頭微皺,壓著外套的手指不自發地漸漸收攏:“請……權公子躲避……”
麻沸散?
以是,當她跟著祖郎一行人折返朝北又走了兩天以後,棄舟登岸,換上牛車,又持續北行,李睦幾近覺得祖郎陽奉陰違地還是決定把她送給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