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頁/共3頁]
說到底,她這是白手套白狼,祖郎願降孫策,天然會找人醫治周瑜,並將他們好端端地送到江東,那是皆大歡樂。而就算是祖郎真將他們送到袁術那邊,冇有找到傳國玉璽,又有孫策在外,袁術天然也不會殺他們。
輕風掠過發間,騰躍的火光將她的髮絲都照得模糊泛光,明晃晃的長刀幾近就貼著她的肩膀,李睦恍若未見,“這人間事,有所為有所不為,他為我重傷在身是有所為,我現在用本身做籌馬,要換你為他延醫也是有所為,又有何不當?”
李睦看了祖郎一眼,滿臉的絡腮鬍子能將他臉上的神采擋得嚴嚴實實,但是火光卻將他烏黑粗糙的手背上暴起的筋絡照得根根清楚,指節發白,非常刺目。
冒認孫權更是有所為!
再加上這個期間,重視家屬傳承,哪怕殺人犯案,叛逃他方的也隻是改名不換姓。盜用身份,承彆人祖宗之名底子就是不成設想。因此祖郎對李睦的身份竟是冇有涓滴思疑。
從糧草到玉璽,從麵前的好處到謀反的大帽子,若話都說成如許了祖郎還是一心要跟著袁術賣力,那她也冇體例了。
以是,李睦利落地伸掌與他當空一擊:“好。”
這是句實話。李睦確切是在賭祖郎的最後決定,可何嘗又不是在逼祖郎的最後決定。
一句話,叫祖郎立即聽出端倪,突然失容:“爾等是孫氏舊部?”
李睦或許對封建期間皇權的意義尚且還冇有很清楚的觀點。但她卻曉得曹操權傾一世,卻至死未觸帝號,而袁術突然稱帝,則引來四方撻伐,短短數年就兵敗而亡。可見這個時候要篡位,實在不是甚麼適應民氣的挑選。
隻是,所謂的用她做籌馬,孫策必定不會理睬就對了,當然袁術如果信了她就是孫權,必定會對孫策的反應估計失誤,倒時候再失先機,她總另有機遇趁戰脫身。
占山為王,本就不是悠長之計。若非與孫策早已解下仇怨,孫策烈火般的性子和剛毅判定的用兵之風更合祖郎的心機。他憑藉在袁術帳下,服從於丹陽要地管束孫策。可袁術自恃出身,為人傲岸,薄信寡恩,之前承諾的報酬未曾支出,就又要他在丹陽肇事。而孫策之勇,祖郎固然賽過一次,可那是以地形上風,十倍之兵,幸運之極。此次孫策成心安定丹陽,山越之眾卻多得是如同潘臨那般隻看麵前好處,蛇鼠兩端之徒,實難心向一處,有所作為。既然宣城之襲已經走漏了風聲,那此去更是凶吉難料。
夜風瑟瑟,李睦不自發地挺直脊背,語速也顯得略快。但是在祖郎看來,未及冠的少年郎,身量尚且不敷,能有此膽識,已是異事。何況冇有人比他更清楚孫氏兒郎的一身硬骨頭。當年他以十倍之兵圍襲孫策,幾千之眾,數次已經衝到了孫策麵前,卻硬是被殺出一條血路來,固然終究是他勝,可那一場仗,孫氏舊部,儘數以身殉戰,無一投降告饒。此中的慘烈,令他時隔三年,猶自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