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1頁/共5頁]

李睦眉梢一挑：“下邳城頭我箭射劉備陣營之時，你我曾立下賭約，還算不算數？”

周瑜一昂首，目光超出李睦的肩膀向後望去，見高順已然回身自去安排兵士安撫馬匹，加強戒防，語聲一頓，隨即聲音低了下來：“亦不奪人之功。”

她連說帶比劃，目睹著周瑜目光湛湛，聽得細心，越說越心虛，最後心一橫，手一擺：“我也就如此一想，可否做成你還是另請工匠問一問，免得蹄鐵冇打出來，反倒傷了馬。如果萬幸能成，此物與馬鐙比擬隱蔽了很多，還能趁著製法未曾外泄時，成批地往北麵賣個高價，既不消擔憂增加了彆人戰力，又得了實際的好處，裡子麵子就都有了。”

略略思考了半晌，她轉頭往馬群方向看了一眼，又往周瑜身上看了一眼，猶躊躇豫：“若說這馬身上，倒是另有一件東西，雖不能如馬鐙這般立竿見影，卻不至於被人看一眼就能學去。”

初見此物的震驚與鎮靜以後，這一起他已幾次考慮過。以布為蹬當然便利，可疆場衝殺，刀鋒箭雨之下，也極易斷損。如果兵士騎術不精，便極有能夠直接被掀上馬背，戰陣瞬息百變，一旦墜馬的人數超越三成，那這一支馬隊就和送命無異了。

但是笑過了，再稍一細思，這此中確也有可行性。

周瑜不防她竟一條條記得清楚，被她訓得悻悻，這麼一算，倒真是……算計了她很多……而提及他的傷處，李睦眼中一閃而過的憂色令他歉疚之餘，又突生幾分竊喜。

“此言不得宣於諸將之前，擺盪軍心，不得聞於伯符耳中，致他冒進，隻能本日隨口一言，出於我口，入於你耳。知其能用而不當用，終內心不甘，讓你見笑了。”

“如何？這回籌辦坑何人？”吃飽了表情就好，她拿帕子抹了抹嘴，一不謹慎就把心中所想漏了出來。

周瑜朗然一笑，背對著馬群和李睦並肩而立，簡簡樸單兩句話，就將高順目前的處境說得清清楚楚。

看周瑜俄然之間沉默下來，目光輕閃，彷彿被麵前緩緩西沉的夕照之景所吸引，李睦卻模糊發覺到他彷彿意並不在此。

拍了細鹽的肉乾略有些鹹，入口另有點乾硬，但是卻到底是一股肉香。她才咬下來就發覺這一口咬得方向冇掌控好，咬得有些大了。長條形的肉乾一時卡在嘴角兩側，轉不過來，又咽不下去。

自古長兄如父，他與李睦之時，天然是太史慈先首肯，他再歸去稟明從父周尚，由伯符為媒。事定之前，李睦就暫居於居巢，既與他統兵之處相隔不遠，又非戰事紛雜之地，可謂分身。

“我隻要你周郎一諾，”李睦朝他伸出一隻手，就像當初鄙人邳城頭擊掌定賭約時那樣，“從今今後，坑誰都不準再坑我！”

當初立下賭約，隻當是她被張飛挑釁掃了麵子，要尋工匠改革守城弩的一句遁詞，因此周瑜天然也冇提賭注為何，卻不想竟真教她射出了四百步之箭，更想不到她兜了個大圈，竟隻為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