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顧家有言[第1頁/共4頁]

崔先生心下感喟，卻撫須一笑，“兩位乃當世英傑，所言很有事理，凡事隻要順實事，應天命，自當水到渠成。且看這天下局勢如何竄改吧。”

顧言在茶間昂首，神采澹泊的看著本身劈麵阿誰未曾言的女人。固然一身男裝，卻老是讓他感覺眼眸滑頭，埋冇韜晦。

伍煬歎了口氣，“但是現在大漢已有亂向，外臣當道，如何報國？”

他見二人進屋，昂首向陳嬈的方向轉過甚。眼眸對視，他悄悄點頭表示。陳嬈驀地一滯，驚為天人。

顧言拿著茶杯的手一頓，眼中竟然有些悲慘蕭索的味道，他暗歎一口氣，放下茶盞，慎重的道出十二個字。

“除奸臣，舉大義，肅朝廷，複民氣。”

他指了指陳嬈，幾人見禮。複又指向裴紹，“裴……”

陳嬈向堂上望去，坐在主坐的是一名白麪長鬚的老者，想來必是崔先生。伍煬坐在一旁，摸了摸本身的小髯毛笑著。

琴音由緩入急，仿若清流急湍，石髓入雲，短促中又帶著一絲溫和。

“子之心而與吾心同。”

陳嬈莫名，崔公已經開口，嗬嗬一笑道，“相逢便是有緣，舍間粗陋倒是委曲了高朋，沖弱看茶。★ ■”

通塞苟由己，誌士不相卜。

裴紹眼裡一喜，訝道，“莫不是琅琊顧家三郎？”說著便拱手一禮，“鄙人久仰中間大名。”

裴紹一詫，轉頭看著她。她仍舊沉浸在這可貴的高曠之音中。

陳嬈耳聽著琴音，竟然不由得歎道，“峨峨兮若泰山。”

舒吾陵霄羽，奮此千裡足。

裴紹挑眉，“愷之之言，天下又該如何由亂入治？”

吟唱之人恰是伍煬，他聲音更加高亢，而琴音卻逐步轉為平平。琴聲婉轉，曲終一片潺潺流水，鳥語花香。

當時候的陳嬈並不能辯白何為賢士，何為隱者。

陳嬈端著茶杯的手一滯，想起那次初見，篝火暖人。她側頭看了看裴紹，卻見他正含笑的盯著本身。

幾人點頭，卻也不再言及時勢，隻是品茶談詩，一時氛圍敦睦，彷彿先前的說話隻是錯覺。

潺潺水聲，三人離正屋更近了，陳嬈模糊聞到了一股極其幽遠的香味。再一走近，卻見正屋階下苔痕遍及，草色簾青。霧色入耳得房中傳來一陣琴聲，時而澹泊，時而高曠，時而激昂。有人以詩詞相和。

陳嬈想起伍煬方纔所吟唱的那詩，腔調激昂，詩詞訴誌，清楚是有一腔抱負不得發揮。現在如此問裴紹，怕是投石問路吧。

裴紹接過話頭，“裴紹。”

“天然。”顧言麵色穩定，獨自笑道，“顛末幾日前的謀反案，另有何人不識得將軍？”

裴紹勾了勾嘴角，“有人說過，以暴製暴，兵事也能救人。”

德音流千載，功名重山嶽。”

裴紹笑著點頭道，“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