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深穀借琴[第1頁/共4頁]

琴聲停頓很久，洛雪這才如夢初醒，感喟一聲，自言自語道：“佩服，佩服！”

奏了很久，琴韻漸緩，彷彿噪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彈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又走到數裡以外，纖細幾不成再聞。

過了很久很久，琴聲止歇，洛雪便即驚醒，忙爬起家來，不由大是忸捏，說道：“鄙人該死，不用心聆聽姐姐雅奏，卻竟然睡著了，當真好生惶恐。”

洛雪曉得白衣女子說的是五年前忘憂山之事，悄悄一笑，恭敬地說道：“能夠與姐姐瞭解是鄙人的福分，伸謝就免了。”

洛雪微微一笑，說道：“姐姐不必為鄙人擔憂，並無大礙。”

這一次的曲調倒是溫和之至，好像一人悄悄感喟，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晨風低拂柳梢。

白衣女子輕聲說道：“‘緣’之一事，不能強求。前人說得好：‘各有人緣莫羨人’。洛公子，你本日固然得誌，他日一定不能另有良伴。”

洛雪說道：“好。”因而便走疇昔，坐到白衣女子身邊，將左手攤在跟前的石桌上。

洛雪收回了邁出一半的腳步，低下頭，說道：“我也不曉得。”

她搭完兩手脈搏後，很久無語。

白衣女子如有所思，說道：“公子心態端方，赤忱雖亂，並非冇法節製。我再操琴一曲，請公子批評如何？”

一旁的白衣女子溫言道：“這一首曲子公子本來奏得極好，意與情融，美好非常，想必公子心中想到了往昔之事。隻是俄然情感衝動，倒是何故？”

白衣女子溫聲道：“想甚麼？”

睡夢當中，仍模糊約約聽到溫和的琴聲，似有一隻和順的手在撫摩本身頭髮，像是在母親的度量當中，受她親熱顧恤普通。

洛雪心中淒楚，俄然之間，琴調一變，琴絃竟然“嘭”的一聲斷掉了一根。

白衣女子說道：“我知你明日要插手九天論道，以你現在的環境來看，猶恐不大妙。你的靈力不但乏潰，並且非常混亂，這是何故？”

洛雪一愣，抬開端來，問道：“甚麼？”

洛雪答覆道：“是動用靈力過分了。”

但他雖極力凝神，卻終是難以順從睡魔，不久眼皮合攏，再也睜不開來，身子軟倒在地，便即睡著了。

洛雪聽未幾時，眼皮便越來越沉重，心中一驚：“睡不得，我在聆聽姐姐的操琴，倘若睡著了，難道大大的不敬？”

白衣女子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待我為你搭一搭脈。”

洛雪想了想，說道：“師父讓我插手九天論道，意義安在？”

白衣女子三根冷冰冰的手指搭上了洛雪的腕脈，半晌以後，便驚奇地“咦”了一聲，說道：“真是奇特！”

白衣女子讓出位置來，洛雪坐好，古琴已擺在麵前。

“是，又不是。”莫寒秋答覆道：“為了得道，不是為了成仙，得道與成仙是有辨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