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無憾[第2頁/共5頁]

鬼厲壓抑住本身狂亂的心跳，悄悄叫了一聲：“師孃？”

“客長，客長？”

店小二跟了過來，仍然是帶著笑容，道：“客長，要吃些甚麼？”

微顯得顫抖的手碰在了蘇茹的肩膀，鬼厲咬了咬牙，手上用力，將蘇茹的身材翻轉過來：一張不測的略帶著淺笑的臉龐，閃現在他的麵前。

鬼厲沉默了半晌，低聲道：“我恩師、師孃，曰前過世了。”

週一仙微微一笑，眼中淡淡精光流轉，似跳出了這凡俗人間，看破了這世情，道：“那我再問你，你師父師孃過世之時，可有甚麼懊悔之意嗎？”

一個身影，從青雲山方向飄了下來，看上去彷彿有些茫然，在午間的時候，單獨一人進入了河陽城內。

現在在貳心中，隻要後山竹林裡那位蘇茹的身影了。

這是他腦海中唯一的號令聲，在他的心中無止地步迴盪著。

週一仙清算了一下身上衣物，咳嗽了一聲，頓時那股道古仙風的氣度湧了出來，一時這小小酒樓殿堂似蓬蓽生輝，唯他獨尊。

鬼厲目光略顯浮泛，低聲道：“我記得十年之前，我還是方纔從青雲山高低來的一個少年時，就在這河陽城裡，你曾經替我算過一次命相吧？”

店小二點了點頭，回身拜彆了。走到一半，那門口卻又出去了三人，店小貳心中吃了一驚，暗想今曰買賣竟然好轉了嗎，趕緊迎了上去，不料那三人隻在這店裡打量了一下，俄然看到鬼厲，此中一人便叫了出來，聲音中彷彿還帶著幾分不測。

店小二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道：“客長，莫非你之前是我們山海苑的常客嗎，這道清蒸寐魚乃是我們當初的招牌菜，不過現在是吃不到了。”

週一仙白了他一眼，道：“廢話，不是一起的能坐到一起嗎？”

鬼厲嘴角暴露淡淡一絲笑意，固然轉眼消逝了，但還是道：“前輩請坐吧。”

週一仙淺笑道：“那便是了，你本該為他們歡暢纔是，死而無憾，難道是他們最好的了局？”

鬼厲的頭緩緩垂下，半晌以後緩緩道：“冇有，恩師與師孃對我恩重如山，直光臨終前，仍掛念於我，將我這不肖不孝弟子收歸門下……”話說到前麵，已是微帶哽嚥了。

她的身材還是暖和的，她的神情仍然溫馨而端莊，隻是冇了活力。

鬼厲麵上痛苦之色更重，道：“但是他們二人故去，實與我有脫不去的乾係！”

野狗道人看了看小環，又看了看鬼厲，欲言又止。

鬼厲彷彿也冇將小環的話放在心上，他看去彷彿一向都心不在焉、如有所想的模樣，小環熟諳他多年，卻還是第一次瞥見鬼厲這般神情，不感覺有些擔憂起來，忍不住向鬼厲問道：“你如何可，有甚麼事嗎？”

鬼厲聽到異聲，且這聲音聽來有幾分熟諳，轉頭看去，也是一怔，所謂天涯那邊不相逢，站在那邊的三人恰是週一仙、小環另有野狗三人，叫出聲來的恰是週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