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傷痛[第1頁/共6頁]

張小凡幾近顛仆在地。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

張小凡皺了皺眉，道：“甚麼？”

碧瑤沉默了，張小凡卻連大氣也不敢喘，終究，她像是從夢中醒來，卻又似將醒未醒，恍忽中又說了下去：“終究有一天，俄然，頭頂之上射下了一道亮光，我嚇得大呼，躲到最深的角落，然後，那光芒越來越亮，上方的洞口越來越大，我聞聲了爹在叫我和孃親的名字，接著，瞥見爹跳了下來，擋在我的麵前。”

張小凡幾近是在碧瑤說話的同時，瞥見她的身子抖了起來。

碧瑤哼了一聲，道：“我是為夫人感喟，她這般才華麗貌，卻被你們這些臭男人給孤負了，痛苦平生，多不值得！”

張小凡張大了嘴，指著她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卻冇有想到，碧瑤還是神采安靜地說著匪夷所思、石破天驚的話：“我死以後，肉身還在，你如果一心求生，便是食我之肉，大抵也能多活一段光陰的。”

碧瑤現在彷彿已完整墮入了痛苦的回想當中，眼神直望著火線，空浮泛洞，一如她說話的語氣，平平而浮泛，帶著最深的痛苦：“當時，我嚇得嚎啕大哭，驚駭極了。那邊是一個小小的山洞，因為有幾塊大石撐著，我們才氣苟活下來，但姥姥傷勢太重，不久就歸天了。孃親帶著我在那一片烏黑中痛哭一場，就把姥姥埋了。”

他病後初愈，身材有力，費了老邁的勁才把碧瑤在平台上平躺放好，看著她慘白的臉龐，張小凡俄然驚覺，本身滿身高低竟已經完整被盜汗濕透。

她每問一句，張小凡身子就抖了一下。

“他冇有先看我，而是先看到了我孃親，剛纔亮光時我隻顧得看上邊，竟忘了去看孃親。到我想起時已經被爹擋住，看不到孃親的屍首，但是我清楚瞥見爹身子一震，整小我都彷彿變做了石頭，然後，跟著爹跳下來的青龍叔叔、白虎叔叔和玄武叔叔，一個個都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不是想回青雲山大竹峰去見你的那位靈兒師姐麼，你另有幾位同門都在這萬蝠古窟中，他們必然會來找你，你活得時候越長，他們找到你的但願不就越大麼？”碧瑤微微低下了頭，說話的語氣中卻還是那麼平平。

二人又在這裡過了幾日，張小凡閒暇時便去看看《天書》，而碧瑤倒是常對著石壁上的她稱為《癡情咒》的筆墨怔怔入迷。

《天書》第一卷當中，實在並無甚麼實際修煉法門，通篇通俗筆墨，可算是總綱。但張小凡習得佛、道兩家真法，對這段筆墨還能看懂，不過也隻是看懂罷了。對《天書》中所說的佛、道合為一體的境地，張小凡卻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說要把“太極玄清道”與“大梵般若”兩大真法同時融會發揮麼？

張小凡嚇了一跳，趕緊轉過甚去，訕訕道：“冇、冇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