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頁/共4頁]
徳昭雙手負在背後,兩眼睛一眯,矗立而立,默不出聲。
幼清一時冇反應過來他說這話的意味,光點頭應下,待第二天當差,她拿著個竹枝帚裡裡外外掃完了,複地想起徳昭昨晚那句叮嚀,不敢私行拿主張,跑去問來喜。
幼清喜滋滋應下,“感謝爺。”
說是掃地,地上卻半點能掃的東西都冇有。
徳昭斂起眸子,斜眼探向來喜,語氣冷酷,“看來你這個大總管是當膩了,找花瓶?爺如何記恰當初點的她掃院子,嗯?”
下午的時候,陽光收斂了些,冇那麼刺目,天上堆了幾朵雲,未幾時,風從北邊吹來,沉悶的氣候總算減緩了些。
她本來是籌算比及天一黑就順理成章地結束差事,從早做到晚,這般辛苦,任誰也挑不出刺來的,她有自傲。但現在徳昭返來了,她有些躊躇,當著他麵直接走開,彷彿不太好?
幼清跑得汗涔涔,後背濕了大片,氣喘籲籲地往跨院走。
幼清如釋重負,轉頭給老天爺上幾炷香,保佑不時都是如許陰涼氣候。
徳昭點點頭,“這是爺給你的恩情。”
“你是侍女冇錯,但你是爺的侍女,全府高低,除了爺,其彆人無權使喚你。”
幼清蒼茫問:“如何了?”
不等她開口,徳昭笑了笑,抬腳直接進屋了。
幼清不緊不慢地答:“下午輕琅女人說少了個荷葉花瓶,托奴婢去找,奴婢便找去了。”
夏季幕空,深沉黑夜來得晚,朝霞散去,繁星垂垂暴露。
徳昭寫摺子寫到一半,是明日早朝用來參通州佈政使的奏本,通州佈政使福敏夙來與德慶走得近,他早就想砍掉徳慶這道臂膀,免得今後生出費事,正巧得了由頭,籌辦速戰持久。
靠窗的書案邊淡淡照進了點落日餘暉,窗台兩旁青瓷瓶裡各插一紈涼扇,他站在書案前,被燈光映托在牆上的身影高大超脫,單手負在背後,一手執筆揮灑。
漸漸地,天一點點陰下來。
徳昭眉頭更加皺緊,盯著她沾了黏稠黑墨的手指尖,內心頭升起一股非常的情素,捏了她的手,麵龐莊嚴:“你怎地這麼笨。”
既煎熬又有力。
他一邊寫,一邊漫不經心腸問:“去哪了?”
幼清碎步跟上。
隻能一點點掐著時候算,等著太陽下山,她便能回屋歇息。
幼清猛地一震,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不敢再看,忙地收回視野。
幼清持續冷靜地掃地,半晌後見得徳昭書房的窗戶支了起來,模糊窺得他站在書案前,拿了筆蘸墨,用心致誌地寫些甚麼。
落空認識的前一秒,她隻能誠惶誠恐地禱告:千萬不要砸他身上。
幼清一隻手擱在他手心,胸腔裡心跳噗通似鼓聲,她低著頭,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