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段氏[第2頁/共4頁]

段雲亭見他說得極是低沉，模糊有讓段子揚接辦西南的意義，實在他這位兄長正值丁壯，平時也甚是豪氣，隻是遭了這一難，也不曉得今後還能不能下床，滿腔的大誌壯誌天然不能再發揮了。段雲亭心中非常不好受，便坐到床邊，沉聲喚道：“大哥……”

蕭大點了點頭，兩人穿了圓拱門進到院裡。方墨正撐著一柄油紙傘站在簷下，山風獵獵，將她身上墨黑長裘翻捲起來，黑衣如墨，白淨小臉上五官似畫，一時竟好像從天而降幽冥來客，讓人無端生出畏敬之心來。

段雲霄看了一眼蕭大，笑著說道：“子揚一行應是快入燕京了，我實在擔憂不過，蕭大，你就再辛苦跑一趟吧。”

蕭大趕緊壓下龐大表情，站起家說道：“王爺放心，我明日就出發去接世子一行。”

方墨又倒了一盞茶水，輕緩緩說道：“外埠人的口音，到這裡來打尖，倒是少見。”

段雲霄肥胖麵上微微帶了一抹笑意，說道：“二當家放心，我們兩家一體，我們不會跟你客氣的。我現下轉動不得，雲亭照我口諭，已是擬好訴狀，差人送到了禦史衙門。溫國公府且先等著忻王發難吧。”

蕭大看了看方墨與孫瑾瑜，遲疑說道：“大當家未幾帶一些人手去？謝紅香既是受了傷，那院中保衛必是非常森嚴的，若不，我跟你們一同去吧。”

孫瑾瑜一愣，低聲說道：“要不要我疇昔看看？”方墨微淺笑了笑，搖了點頭，說道：“這倒不消，且先看看吧。”

蕭大見他們提及段家的家務事，自知是不便多聽的，給了孫瑾瑜一個眼神，兩人同時起家，蕭大說道：“王爺您且好好歇息，我與二當家就先告彆了。”

孫瑾瑜緊走幾步，到她身邊說道：“你怎地本身起來？這會還早呢。”方墨看了看頭頂滾滾烏雲，說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天還是很冷，孫瑾瑜裹緊大裘在方墨門前轉了幾個圈後，想及方墨連續幾夜都未曾歇好，伸出去叩門的手縮了返來，一回身徑直去了前院。前院當中阿忠帶著數人正在打掃院落，見了孫瑾瑜，趕緊放動手中活計，過來發言：“二當家的，大爺不在這處，他去了段王爺那邊。”

兩人話音剛落，跑堂小二就送了茶水過來，一邊斟茶，一邊低聲說道：“大當家的，溫國公進院子裡了。蕭四爺已經下去刺探了。”

孫瑾瑜黑臉上神采不顯，蕭大表情起伏不定，眼中隱有水光流轉。當年忻王與宋祖安，一人是親身帶兵征討蕭氏的主帥，一人是與北狄簽賣燕雲十六州的特使，兩人共同再和諧不過了，可眼下卻要站在對峙麵暗鬥，有了西南段氏的添柴加火，溫國公府便是不倒也要脫一層皮去。這結局不成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