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聶笙[第2頁/共4頁]

掖庭這處保衛非常森嚴，巡查每個一炷香就會有一隊顛末，中夜恰是換值時候，職員便有些混亂。這些方墨早服膺在心，換了一身侍衛服飾，悄悄伏在暗處，等一隊巡查顛末時，依熟行法替了最後阿誰。因她跟在隊尾，帽飾衣裝又一模一樣，烏黑黑夜裡，僅幾盞暗淡燈火照明，無人發覺，就這麼由著她跟著這隊巡查混進了掖庭裡。

方墨在灌木從中伏了很久，眼睛緊緊盯著火線掖庭宮門，正值中夜，昏黃燈光下，矗立宮牆泛著陰沉森寒光，硃紅宮門緊閉著，門口守著的十餘侍衛這時也有鬆弛，相互說著葷調子打趣，幾次向宮牆那邊張望。遠遠就瞥見換值一眾侍衛提著燈籠過來，那幾人立時停了話題，站得筆挺。

方墨搖了點頭，段青鸞又說道，“你今後見了他固然繞道走，這傻貨彆的事擰不清，打罰人倒是非常在行，傳聞十天半月總有個把宮女內侍半死不活從他臨福宮被拖出來。”

段青鸞看著方墨，說道：“那你謹慎些，你放心，這姓康的，我來拖住他。”段青鸞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袖中錦囊。兩民氣照不宣對看了一眼。

段青鸞神采陰沉下來，過半響方說道：“那你今兒早晨還出不出去？”

方墨笑看著她。她與段青鸞都想到一處去了，隻不過她想從趙懷宗那傻兒子身高低手，段青鸞卻演了自殘這一碼戲，幸虧目標達成了。段青鸞又問道：“你本日有甚麼收成冇有？”

方墨一見此人，內心不由得一驚，趕緊低下頭去，讓那厚重帽簷擋住了本身眼眉。這對巡查衛隊停下腳步，帶頭領隊遞了腰牌上去。那大鬍子接過來，細細翻看，又探了頭過來往步隊一個個看疇昔。

方墨跟著那宮女出了門去，午後陽光剛好，這院中牆角稀有株蘭花開放著，清淺綠色擁著幾點潔白，在一眾灰敗枯黃中尤其顯目。裴胥蘭正站在花前，與身邊宮女說著話。方墨走近幾步，就聞到一股幽幽暗香，也不知是這清爽蘭花散出的，還是裴胥蘭身上自帶的。方墨行了禮以後就悄悄低頭站在一邊。

兩班人馬換了值，交代了腰牌。被換下的幾位侍衛一邊說話，一邊方墨灌木叢這邊走來，方墨立時埋下頭去，聽到一眾腳步過後，就悄悄跟在前麵，跟了一段間隔，有一肥大個兒侍衛落了後。方墨悄無聲氣上前來，一刀堵截他喉嚨，將人拖到暗處，剝了他侍衛服換上了。

方墨出了門去，這夜無月，隻屋簷下掛著的數盞燈籠泛著陰暗光芒，那康公公擁著青布被子睡得正香，方墨從中間跨過，他還是一動未動。四周屋裡一片烏黑，大師睡得都很好。方墨出了院門，隻往北邊摸去。

一進掖庭就聞到一股陳腐腐味，滿院淒冷，正院門口守著數十侍衛，個個腰挎大刀，神情沉肅冷寂。此中一人身形高壯魁偉，彷彿是這幾侍衛的頭領，生得滿麵大胡，正在門口來回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