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趕路[第3頁/共4頁]
柴房裡俄然有人問道:“誰?誰在外頭?”
路程拉得長,這一整日他們都在虞山山脈當中迴旋,因怕碰到宇文颺的人馬,一起上也極是謹慎,不敢走大道,光在小道裡行走。幸虧方墨見地多,孫瑾瑜與徐玉笙又是這虞山長大的,這日倒也順利,一起上也冇有碰到幾小我,暮色來臨時候,他們找到一處民家,四人分了前後前去借宿。
漠北有個民風,嫁娶是大喪事,普通結婚那家都會在屋門口連搭三天草棚唱大戲,還連開三日的流水席。眼下日子固然不景氣,但這戶人家明顯有些家底,不但開了戲棚,還在村頭搭了涼棚,煮了米粥做三天流水席麵,不管是誰,都能夠討到一碗熱米粥喝。
這戶山裡人家也很有些目光,見蕭幀與徐玉笙衣裝光鮮華貴,猜想必是富朱紫家的孩子,也不敢怠慢,將配房讓出來,請了他們去住。至於方墨與孫瑾瑜這兩個窮兄弟就冇這麼好的報酬了,抱了一床破棉絮就讓他們去柴房裡拚集一晚。
徐玉笙猶在胡塗當中,邊打哈欠,邊說道:“爺要我看誰睡了冇有?”
徐玉笙一個機警省過來,立時就明白蕭幀說得是誰了,趕緊爬起來,說道:“爺,小的這就去。”
方墨笑嘻嘻說道:“大娘,新媳婦俊不俊?”
他還能看到甚麼?這深更半夜的,人家屋裡黑漆漆的,天然甚麼都看不見,也不曉得他家這位爺想讓他瞥見甚麼?徐玉笙趕緊說道:“睡了,睡了,他們都睡了。”話說,這麼晚了,如何能夠冇有睡?這個時候不能以平常度之除了這位爺,還能有誰啊?
一句話將蕭幀的臉噎得通紅,偏又不能還嘴,氣鼓鼓的一下敲到徐玉笙頭上,說道:“還不滾進屋去?”徐玉笙哭喪著一張臉跟在蕭幀前麵進了去——六合知己,一大早被人從被窩挖出了,強拉到風口吹冷風受委曲的是他啊。
現在祁山在宇文曜的權勢範圍內,這位北狄的四王子與他哥哥宇文颺美滿是兩樣的人,宇文颺一起從西邊過來,行軍頗是狠辣,他的人馬所到之處常火食無幾,屠城之事也時有產生。這宇文曜就不一樣了,他從晉州偷渡黑水而來,除了在晉州大開殺戒外,其他也冇有造多少殺孽,拿下舟州後,派了部下得力乾將暫做羈繫,特還頒下三道軍令:不得擾民,不得強取,不得濫殺。
徐玉笙亦步亦趨跟在他馬後,心中轉過無數鬼點,就是不敢使出來。他比來運氣不太好,十回裡就有九回踢到鐵板。本來本身主子不歡暢,他還能猜個一二來,現在就不可啦,一開口就準錯,弄到現在他都不敢開口說話了。
日子難過啊。
他裹緊長裘輕手重腳出門房門,內裡的風真大,徐玉笙連續打了好幾個暗鬥,趕緊幾步就往柴房躥去,然後站在柴房窗下,伸長了脖子往內裡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