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縛身[第1頁/共4頁]

弟子們一驚再驚，又未及反對之聲呈現，不該已飄但是去，取出金冠與掌印，雙手奉與夏偶然，搶先膜拜，並宣老觀主之令，如有貳言者，逐出蕩魔觀。

太史昭然徐行上前，替夏偶然戴上金冠，盈盈下拜，夏偶然苦笑望天，老頭子，你是要用這掌觀之位，來縛住我身麼，那我的心呢？

好久、好久、終究哭累了的一老一少，相護攙扶著站了起來，邊活動筋骨，邊乾脆舊事，都不敢往對方狼狽的臉上看，太史昭然曉得玉青子會難堪，玉青子感受是非常難堪，頭幾近都要垂到腰間，剛纔哭的太縱情，聽到動靜也冇覺醒，現下才曉得，滿觀當中，除了閉關的老觀主，恐怕人儘皆知。

還不等弟子們大放悲聲，不該大師兄緊接著便宣佈，老觀主飛昇前交代，第七代觀主之位，傳與夏偶然，不得推拒。且飛昇之前，不得傳位於彆人，不然，便以叛觀之罪論處。

彼時的太史昭然，乞丐模樣，男女莫辨，眼神清澈而倔強，藏著一絲痞氣，一絲滑頭。

直到有一天，玉青子飄然來到太史昭然身前，盤膝坐於草地之上。

另一件，就是逼夏偶然做觀主。

可任誰都知，夏偶然是觀中，除觀主與玉青子師叔外，修為第一人，這個來由，彷彿也夠了。

玉青子的安排，他們相互之間，心照不宣。

玉青子閉眼長歎，伸掌輕拍太史昭然柔弱的脊背，安撫道：“丫頭啊，昭然丫頭，莫哭，莫哭，老頭子又不是去死……哎，老頭子會返來看你們的……老頭子也不想去啊……你們遲早也會去的啊……”

玉青子邊訴邊哭，漸漸轉為嚎啕，太史昭然也不甘掉隊，一老一少捧首痛哭，滿山遍野都是兩人的哭聲……

陽光透過富強的枝葉撒將下來，在空中映下點點光斑，林間清風和順拂過，將呢喃細語散於氛圍當中。

太史昭然終還是悲從中來，將頭埋入玉青子懷中，放聲大哭，成仙！成仙！成仙有甚麼好！有甚麼好！

本來覺得太史昭然會反應激烈，想不到。她隻是寂靜，玉青子嚴峻兮兮的等了一陣，見太史昭然冇甚麼反應，有些發笑。都是他想的太多了罷，怕太史彰逝去不久，他又要分開，太史昭然會受不了，他從藐視到大的小丫頭。那裡會有那麼脆弱呢？

這個小惡棍，聲淚俱下的訴說本身的慘痛遭受，甚麼父母被惡鬼所害呀，親戚虐待呀，鄰居冷眼呀，他這個不幸的孩子流落街頭，受人淩辱不說，還要與狗搶食被狗咬……

玉青子用心良苦，曉得夏偶然淡然卻故意，太史昭然故意，卻非此心，他隻要兩位關門弟子，如何會讓他們各自難為呢。

玉青子嘮叨了好久，才感受肩頭處重了一些，那份重，是太多的眼淚固結的厚度，被太史昭然壓在臉下，溫溫的濕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