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3)[第1頁/共4頁]
辛卿,群公奏太後自今令書皆稱詔製。
十一月,詔尊燕王,待以殊禮。
六月,癸醜,太後詔常道鄉公改名奐。甲寅,常道鄉公入洛陽,是日,即天子位,年十五,大赦,改元。
秋,八月,甲寅,覆命司馬昭進爵位如前,不受。
太後命令,罪行崇高鄉公,廢為庶人,葬以民禮。收王經及其家眷付廷尉。經謝其母,母色彩穩定,笑而應曰:“人誰不死,正恐不得其所”以此並命,何恨之有!及就誅,故吏向雄哭,哀動一市。王沈以功封安平侯。庚寅,太傅孚等上言,請以王禮葬崇高鄉公,太後許之。使中護軍司馬炎迎燕王宇之子常道鄉公璜於鄴,覺得明帝嗣。炎,昭之子也。
是歲,鮮卑索頭部大人拓跋力微,始遣其子戈壁汗入貢,因留為質。力微之先世居北荒,不交南夏。至可汗毛,始強大,統國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後五世至可汗推寅,南遷大澤。又七世至可汗鄰,使其兄弟七人及族人乙旃氏、車惃氏分統部眾為十族。鄰老,以位授其子詰汾,使南遷,遂居匈奴故地。詰汾卒,力微立,複徙居定襄之盛樂,部眾浸盛,諸部皆畏服之。
帝見威權日去,不堪其忿。蒲月,己醜,召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謂曰:“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廢辱,本日當與卿自出討之。”王經曰:“昔魯昭公不忍季氏,敗走失國,為天下笑。今權在其門,為日久矣。朝廷四方皆為之致死,不顧逆順之理,非一日也。且宿衛空闕,兵甲寡弱,陛下何所資用;而一旦如此,無乃欲除疾而更深之邪!禍殆不測,宜見重詳。”帝乃出懷中黃素詔投地曰:“行之決矣!正使死何懼,況不必死邪!”因而入白太後。沈、業馳驅告昭,呼經欲與俱,經不從。帝遂拔劍升輦,率殿中宿衛蒼頭官僮鼓譟而出。昭弟屯騎校尉亻由遇帝於東止車門,擺佈嗬之,亻由眾馳驅。中護軍賈充自外入,逆與帝戰於南闕下,帝自用劍。眾欲退,騎督成亻卒弟太子舍人濟問充曰:“事急矣,當雲何?”充曰:“司馬公畜養汝等,正為本日。本日之事,無所問也!”濟即抽戈前刺帝,殞於車下。昭聞之,大驚,自投於地。太傅孚奔往,枕帝股而哭,甚哀,曰:“殺陛下者,臣之罪也!”
吳都尉周到建議作浦裡塘,群臣皆以難堪;唯衛將軍陳留濮陽興覺得可成,遂會諸軍民就作,功費不成勝數,士卒多滅亡,民大愁怨。
夏,六月,京陵穆侯王昶卒。
景元二年辛巳,公元二六一年春,三月,襄陽太守胡烈表言:“吳將鄧由、李光等十八屯同謀歸化,遣使送質任,欲令郡兵臨江迎拔。”詔王基部分諸軍徑造沮水以迎之。“若由等準期到者,便當是以震驚江表。”基馳驛遺司馬昭書,說由等可疑之狀,“且當清澄,未宜便舉重兵深切應之。”又曰:“夷陵東西道皆險狹,竹木叢蔚,卒有關鍵,弩馬不陳。今者筋角濡弱,水潦方降,廢盛農之務,徼難必之利,此事之危者也。薑維之趣上圭阝,文欽之據壽春,皆深切求利,以取淹冇,此近事之鑒戒也。嘉平已來,累有內難,當今之宜,當務鎮安社稷,撫寧高低,力農務本,懷柔百姓,未宜動眾以求外利也。”昭累得基書,意猜疑,敕諸軍已上道者,且權愣住地點,須候節度。基複遺昭書曰:“昔漢祖納酈生之說,欲封六國,寤張良之謀而趣銷印。基謀慮淺短,誠不及留侯,亦懼襄陽有食其之謬。”昭因而罷兵,報基書曰:“凡辦事者多曲相從順,鮮能確然共儘理實,誠感忠愛,每見規示,輒依來旨,已罷軍嚴。”既而由等果不降。烈,奮之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