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2)[第1頁/共5頁]

漢中常侍王沈養女有美色，漢主聰立覺得左皇後。尚書令王鑒、中書監崔懿之、中書令曹恂諫曰：“臣聞王者立後，比德乾坤，生承宗廟，冇配後土。必擇世德名宗，幽閒令淑，乃副四海之望，稱神祗之心。孝成帝以趙飛燕為後，使繼嗣絕滅，社稷為墟，此前鑒也。自麟嘉以來，中宮之位，不以德舉。借使沈之弟女，刑餘小醜，猶不成以塵汙椒房，況其家婢邪！六宮妃嬪，皆公子公孫，何如一旦以婢主之！臣恐非國度之福也。”聰大怒，使中常侍宣懷謂太子粲曰：“鑒等小子，大言輕瀆，無複君臣高低之禮，其速考實！”因而收鑒等送市，皆斬之。金紫光祿大夫王延馳將入諫，門者弗通。鑒等臨刑，王沈以杖叩之曰：“庸奴，複能為惡乎！乃公何與汝事！”鑒橫眉叱之曰：“豎子，滅大漢者，正坐汝鼠輩與靳準耳！要當訴汝於先帝，取汝於地下治之。”準謂鑒曰：“吾受詔收君，有何不善，君言漢滅由吾也！”鑒曰：“汝殺皇太弟，使主上獲不友之名。國度畜養汝輩，何得不滅！”懿之謂準曰：“汝心如梟獍，必為國患，汝既食人，人亦當食汝。”聰又立宣懷養女為中皇後。

段匹磾之奔疾陸眷喪也，劉琨使其世子群送之。匹磾敗，群為段末柸所得。末柸厚禮之，許以琨為幽州刺史，欲與之襲匹磾，密遣使齎群書，請琨為內應，為匹磾邏騎所得。時琨彆屯征北小城，不知也，來見匹磾。匹磾以群書示琨曰：“意亦不疑公，是以白公耳。”琨曰：“與公聯盟，庶雪國度之恥，若兒書密達，亦終不以一子之故負公而忘義也。”匹磾雅重琨，初有害琨意，將聽還屯。其弟叔軍謂匹磾曰：“我，胡夷耳；以是能服晉人者，畏吾眾也。今我骨肉乖離，是其良圖之日；如有奉琨以起，吾族儘矣。”匹磾攻拔之。代郡太守辟閭嵩、後將軍韓據複潛謀襲匹磾，事泄，匹磾執嵩、據及其徒黨，悉誅之。蒲月，癸醜，匹磾稱詔收琨，縊殺之，並殺其子侄四人。琨處置中郎盧諶、崔悅等帥琨餘眾奔遼西，依段末柸，奉劉群為主；將佐多奔石勒。悅，林之曾孫也。朝廷以匹磾尚強，冀其能平河朔，乃不為琨舉哀。溫嶠表：“琨儘忠帝室，家破身亡，宜在褒恤。”盧諶、崔悅因末柸使者，亦上表為琨訟冤。後數歲，乃贈琨太尉、侍中，諡曰湣。因而夷、晉以琨死故，皆不附匹磾。末柸遣其弟攻匹磾，匹磾帥其眾數千將奔邵續，勒將石越邀之於鹽山，大敗之，匹磾複還保薊。末柸自稱幽州刺史。

庚申，詔群公卿士各陳得失。禦史中丞熊遠上疏，覺得：“胡賊猾夏，梓宮未返，而不能遣軍進討，一失也；群官不以仇賊未報為恥，務在調戲、酒食罷了，二失也；選官用人，不料實德，惟在白望，不求才調，惟事拜托，當官者以治事為俗吏，奉法為刻薄，儘禮為阿諛，安閒為高深，放蕩為達士，驕蹇為簡雅，三失也；世之所惡者，陸沈泥滓；時之所善者，遨遊雲霄。是以萬機未整，民風偽薄。朝廷群司，以從順為善，相違見貶，安得朝有辨爭之臣，士無祿仕之誌乎！古之取士，敷奏以言；今光祿不試，甚違古義。又舉賢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權貴，是以纔不濟務，奸無所懲。若此道不改，求以救亂，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