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3)[第2頁/共3頁]
甲午,鹽州奏吐蕃引去。
十一月,辛巳朔,鹽州奏吐蕃寇河曲、夏州。靈武奏破吐蕃長樂州,克其外城。
吐蕃遣使者論短立藏等來修好,未返,犯境河曲。上曰:“其國失期,其使何罪!”庚寅,遣返國。
滄州刺史李宗奭與橫海節度使鄭權不葉,不受其節製,權奏之。上遣中使追之,宗奭使其軍中留己,表稱懼亂未敢離州。詔以烏重胤代權,將吏懼,逐宗奭。宗奭奔京師,辛醜,斬於獨柳之下。
丙申,田弘正奏敗淄青兵於東阿,殺萬餘人。
武寧節度使李愬與平盧兵十一戰,皆捷。己卯晦,打擊金鄉,克之。李師道性懦怯,自官軍致討,聞小敗及失城邑,輒憂悸成疾,由是擺佈皆蔽匿,不以實告。金鄉,兗州之要地,既失之,其刺史遣驛騎垂危,擺佈不為通,師道至死竟不知也。
淮西既平,上浸驕侈。戶部侍郎判度支皇甫閐、衛尉卿、鹽鐵轉運使程異曉其意,數進羨餘以供其費,由是有寵。閐又厚賂結吐突承璀。甲辰,閐以本官、異以工部侍郎並同平章事,判使仍舊。製下,朝野駭愕,至於販子負販者亦嗤之。裴度、崔群極陳其不成,上不聽。度恥與小人同列,表求自退。不準。度覆上疏,覺得:“閐、異皆錢穀吏,佞巧小人,陛下一旦置之相位,中外無不駭笑。況閐在度支,專以豐取刻與為務,凡中外仰給度支之人無不思食其肉。比者裁損淮西糧料,軍士怨怒。會臣至行營曉諭慰勉,僅無潰亂。今舊將舊兵悉向淄青,聞閐入相,必儘驚憂,知無可訴之地矣。程異雖品德庸下,然苦衷戰役,可處煩劇,不宜為相。至如閐,資性狡猾,天下共知,唯能上惑聖聰,足見奸邪之極。臣若不退,天下謂臣不知廉恥;臣若不言,天下謂臣有負恩寵。今退既不準,言又不聽,臣如烈火燒心,眾鏑叢體。所可惜者,淮西蕩定,河北底寧,承宗斂手削地,韓弘輿疾討賊,豈朝廷之力能製其命哉?直以措置得宜,能服其心耳。陛下建昇平之業,十已八九,何忍還自墮壞,使四方崩潰乎?”上以度為朋黨,不之省。
閐自知不為眾所與,益為巧諂以自固,奏減表裡官俸以助國用。給事中崔植封還敕書,極論之,乃止。植,祐甫之弟子也。
上晚節好神仙,詔天下求方士。宗正卿李道古先為鄂嶽察看使,以貪暴聞,恐終開罪,思以是自媚於上,乃因皇甫閐薦隱士柳泌,雲能合長生藥。甲戌,詔泌居興唐觀煉藥。
中使迎佛骨至京師,上留禁中三日,乃曆送諸寺,王公士民瞻奉舍施,唯恐弗及,有竭產充施者,有然香臂頂扶養者。刑部侍郎韓愈上表切諫,覺得:“佛者,蠻夷之一法耳。自黃帝乃至禹,湯、文、武,皆享壽考,百姓安樂,當是時,未有佛也。明帝時,始有佛法。厥後亂亡接踵,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已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捐軀為寺家奴,竟為侯景所逼,餓死台城,國亦尋滅。事佛求福,乃更得禍。由此觀之,佛不敷信亦可知矣!百姓愚冥,易惑難曉,苟見陛下如此,皆雲‘天子大聖,猶一心敬信;百姓寒微,於佛豈可更惜身命。’佛本蠻夷之人,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平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恩。假定其身尚在,奉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之於境,不令惑眾也。況其身故已久,枯朽之骨,豈宜以入宮禁!古之諸侯得吊於國,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今無端取朽穢之物親視之,巫祝不先,桃茢不消,群臣不言其非,禦史不舉其罪,臣實恥之!乞以此骨會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