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2)[第1頁/共4頁]
初,北麵行營招討使賀瑰善將步兵,排陳使謝彥章善將馬隊,瑰惡其與己齊名。一日,瑰與彥章治兵於野,瑰指一高地曰:“此能夠立柵。”至是,晉軍適置柵於其上,瑰疑彥章與晉通謀。瑰屢欲戰,謂彥章曰:“主上悉以國兵授吾二人,社稷是賴。今強寇壓吾門,而逗留不戰,可乎!”彥章曰:“強寇憑陵,利在速戰。今深溝高壘,據其津要,彼安敢深切!若輕與之戰,萬一蹉跌,則大事去矣。”瑰益疑之,密譖之於帝,與行營馬步都虞候曹州刺史朱珪謀,因享士,伏甲,殺彥章及濮州刺史孟審澄、彆將侯溫裕,以謀叛聞。審澄、溫裕,亦騎將之良者也。丁未,以朱珪為匡國留後,癸醜,又覺得平盧節度使兼行營馬步副批示使以賞之。
初,吳徐溫自以權重而位卑,說吳王曰:“今大王與諸將皆為節度使,雖有都統之名,不敷相臨製;請建吳國,稱帝而治。”王不準。嚴可求屢勸溫以次子知詢代徐知誥知吳政,知誥與駱知祥謀,出可求為楚州刺史。可求既受命,至金陵,見溫,說之曰:“吾奉唐正朔,常以興複為辭。今朱、李方爭,朱氏日衰,李氏日熾。一旦李氏有天下,吾能北麵為之臣乎?不若先建吳國以係民望。”溫大悅,複留可求參總庶政,使草具禮節。知誥知可求不成去,乃以女妻其子續。晉王欲趣大梁,而梁軍扼其前,堅壁不戰百餘日。十仲春,庚子朔,晉王進兵,距梁軍十裡而舍。
晉王謀大肆犯境,周德威將幽州步騎三萬,李存審將滄景步騎萬人,李嗣源將邢洺步騎萬人,王處直遣將將易定步騎萬人,及麟、勝、雲、蔚、新、武等州諸部落奚、契丹、室韋、吐穀渾,皆以兵會之。八月,並河東、魏博之兵,大閱於魏州。
劉信聞徐溫之言,大懼,引兵反擊虔州。前鋒始至,虔兵皆潰,譚全播奔雩都,追執之。吳以全播為右威衛將軍,領百勝節度使。
越主岩祀南郊,大赦,改國號曰漢。
賀瑰聞晉王已西,亦棄營而踵之。晉王發魏博白丁三萬參軍,以供營柵之役,所至,營柵立成。壬戌,至胡柳陂。癸亥旦,候者言梁兵自後至矣。周德威曰:“賊倍道而來,未有所舍,我營柵已固,守備有餘,既深切敵境,動須萬全,不成輕發。此去大梁至近,梁兵各念其家,內懷憤激,不以方略製之,恐可貴誌。王宜按兵勿戰,德威請以馬隊擾之,使彼不得歇息,至暮堡壘未立,樵爨未具,乘其疲憊,可一舉滅也。”王曰:“前在河上恨不見賊,今賊至不擊,尚複何待,公何怯也!”顧李存審曰:“敕輜重先發,吾為爾殿後,破賊而去!”即以親軍先出。德威不得已,引幽州兵從之,謂其子曰:“吾無死所矣。”賀瑰結陳而至,橫亙數十裡。王帥銀槍都陷其陳,衝蕩擊斬,來回十餘裡。行營左廂馬軍都批示使、鄭州防備使王彥章軍先敗,西走趣濮陽。晉輜重在陳西,瞥見梁旗號,驚潰,入幽州陳,幽州兵亦擾亂,自相蹈藉;周德威不能製,父子皆戰死。魏博節度副使王緘與輜重俱行,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