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第1頁/共4頁]
三月,上行幸雍,祠五畤。
大將大誇胡人以多禽獸。秋,命右扶風發民入南山,西自褒、斜,東至弘農,南驅漢中,籌措罔羋罘,捕熊羆禽獸,載以檻車,輸長楊射熊館,以罔為周阹,縱禽獸此中,令胡人手搏之,自取其獲,上親臨觀焉。
方進智慧有餘,兼通文法吏事,以儒雅緣飾法律,號為透明相,天子正視之;又善求人主微指,奏事無不當意。方淳於長用事,方進獨與長交,稱薦之;及長坐大逆誅,上以方進大臣,為之忌諱,方進內慚,上疏賠罪乞骸骨。上報曰:“定陵侯長已伏其辜,君雖交通,《傳》不雲乎:‘朝過夕改,君子與之。’君何疑焉!其用心壹意,毋怠醫藥,以矜持。”方進起視事,複條奏長所厚善京光尹孫寶、右扶風蕭育,刺史二千石以上,免二十餘人。函穀都尉、建平侯杜業,素與方進不平,方進奏“業受紅陽侯書聽請,不敬,”免,就國。
自烏孫分立兩昆彌,漢用憂勞,且無寧歲。時康居複遣子侍漢,進獻,都護郭舜上言;“本匈奴盛時,非以兼有烏孫、康居故也;及其稱臣妾,非以失二國也。漢雖皆受其質子,然三海內相輸遺,交通仍舊;亦相候司,見便則發。合不能相親信,離不能相臣役。以今言之,結配烏孫,竟未無益,反為中國肇事。然烏孫既結在前,今與匈奴俱稱臣,義不成距。而康居驕黠,訖不肯拜使者;都護吏至其國,坐之烏孫諸使下,王及朱紫先飲食已,乃飲啖都護吏,故為無所省以誇旁國。以此度之,何故遣子入侍?其欲賈市,為好辭之詐也。匈奴,百蠻大國,今事漢甚備;聞康居不拜,且使單於有悔自大之意。宜歸其侍子,絕勿複使,以章漢家不通無禮之國!”漢為其新通,重致遠人,終皋牢不斷。
冬,十月,甲寅,王根病免。
上行幸雍,祠五畤。
或說王根曰:“匈奴有鬥入漢地,直張掖郡,生奇材木箭竿,鷲羽;如得之,於邊甚饒,國度有廣地之實,將軍顯功垂於無窮!”根為上言其利,上直欲從單於求之,為有不得,傷命損威。根即但以上指曉藩,令從藩所說而求之。藩至匈奴,以語次說單於曰:“竊見匈奴鬥入漢地,直張掖郡,漢三都尉居塞上,士卒數百人,寒苦,候望久勞,單於宜上書獻此地,直斷割之,省兩都尉士卒數百人,以複天子厚恩,其報必大。”單於曰:“此天子詔語邪,將從使者所求也?”藩曰:“詔指也;然藩亦為單於畫善計耳。”單於曰:“此溫偶騜王所居地也,未曉其形狀、所生,請遣使問之。”藩、容歸漢;後複使匈奴,至則求地。單於曰:“父兄傳五世,漢不求此地,至知獨求,何也?已問溫偶騜王,匈奴西邊諸侯作穹廬及車,皆仰此山材木,且先父地,不敢失也。”藩還,遷為太原太守。單於遣使上書,以藩求地狀聞。詔報單於曰:“藩擅稱詔,從單於求地,法當死;更大赦二,令徙藩為濟南太守,不令當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