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太學通議[第1頁/共3頁]

可不是麼！疇昔在長安時候朝臣哪兒有空去想這些事情，全都想著如何保命，如何為朝廷續命，滿心揣摩著與董卓、李郭的對抗，何來今古經義、傳統之爭？

孔融還想問些甚麼，卻被燕北笑眯眯地抬手阻住，道：“燕某以為，不但單要議古今經學，還要議一議天下儒士，學這些經文是為了甚麼。公卿皆知，燕某出身寒微，暮年若非邴根矩先生，某乃至不知士是甚麼。現在人們知羽士是甚麼，卻不知羽士為了甚麼。若單議古今經學，受益者不過今學有所成者……但燕某以為不該單單如此，在燕某疇昔，與田間地頭的農夫、田野奔馳的牧人一樣，以為士便是讀書人，讀書是為了仕進。此次，我們將群情傳書天下，不但讓士人曉得，也讓布衣黔黎曉得，乃至是士，甚麼是禮，甚麼是義，諸君也能名傳天下惠及百姓，這莫非不好嗎？”

傻子都曉得，禁止燕北有效嗎？

按理說，這類觸及到經學，乃至隻要那些在此道貴顯者纔有資格爭辯的話題與燕北這個相對留給人粗鄙印象的廝殺漢，冇有涓滴乾係。但這一次朝堂上的今古之爭，卻的的確確是由燕北所引發的。

燕北聽著朝臣在朝堂上還不竭的竊保私語，心中煩躁。抬眼望向端坐著的天子，也是一副怠倦的模樣，燕北不由地在心中暗笑，這才清清嗓子咳出一聲，出列對天子拱手道：“陛下，剋日以來，朝中對古今經學與疇昔禮義之事多有群情，乃至民氣不安。故臣覺得，應將此事擺在朝堂，讓眾儒者博士辯論，以定歸儀，陛下覺得如何？”

小天子聽到燕北的話笑了，先是點頭應允，接著才很有感慨地說道：“朕還要多謝燕卿，若非君迎駕於關中，朝臣何故群情經義之事呀！”

孔融這話一出，朝堂百官便像驀地炸開的蒼蠅窩，嗡嗡聲令人頭大。疇昔章帝時在白虎觀行通議，終究決定以古學為尊，使得今時經義遭到很大打擊，現在聽到又有如許的苗頭，天然是不樂意的。

“此次群情啊……”

在講觀四周，十餘個執筆端坐的青年儒士與史官與天子的起居注者已經開端記錄。

他要西征，策動陣容浩大的戰役，鄴都局勢不穩可不可，這類環境讓他不敢分開鄴都。

這便形成了很風趣的景象，在年底大祭奠之前，人們的重視力還集合於西征南匈奴，古今經學與傳統還僅僅是偶爾被人提起一嘴。可也許是祭奠以後士子發明爭辯西征之事並無用處，和出兵放馬的大司馬講甚麼禮義傳統無異對牛操琴，士人當中反倒因先前的分歧而再度劃爲兩派，於年後爭辯起古今之事，愈演愈烈。

大司農孔融對這事最為熱中，他是尊古學一脈的，聽到燕北發起將此事作為朝議，滿心歡樂地對燕北問道：“大司馬既有此言，想必已有規製在胸，不如請陛下移駕複興觀，調集天下儒士，行孝章天子般的白虎通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