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河滔滔[第1頁/共4頁]

但這絕非因為涼州馬隊就強，幽冀軍卒便弱。而是因為並涼之地多為外族，而幽冀之地儘為漢兒的太古。

燕北冇說甚麼為兄長複仇，即便對陶謙說出燕南與燕北的名字，恐怕陶謙也不會記得黃巾軍中的知名小卒。

就像，三年前的天下疆場上，漢軍從未管過黃巾軍中那些老弱婦孺，是兵士還是百姓！

燕北撥馬轉頭，揚起環刀對著橋上的車陣喝道：“殺光他們！”

乒！

朝廷交戰，多征募涼並之懦夫，以其弓馬之力堆積精兵，而幽冀二州，則經常被人所忽視。

馬隊對抗步兵，本就有著天賦上風，在漢律明令製止吏民私藏弓弩的期間，對上一樣英勇的馬隊，就算是陶謙的丹陽鄉黨也不會撿到涓滴好處，唯有死戰方可博得活路。

彷彿……令人置身三年前的冀州疆場！

燕北的環刀在掌中翻了一動手腕，卸去劈砍的打擊，緊接著便伏低身子，環刀橫欄而出，直奔錯馬以後的陶謙親衛。

眼看著薑晉與王義奔著車陣奔踏殺來，陶謙亡魂大冒，倉猝從車轅上跳下，自曹宏屍身的腰上抽出厚重的六麵漢劍，統統都在電光火石之間，聽著身後極近的馬蹄聲，抽出漢劍的陶謙冇有一絲躊躇，憑著交戰疆場十餘年的豐富經曆看都不看地便手雙持劍旋身向後斬去。

伴著金石之音，薑晉持刀的虎口頃刻被崩裂，全部身子都幾乎被這一劍劈上馬去，幸虧人拽著韁繩，牽動坐騎人立而起，收回‘唏律律’地哀鳴。

陶謙冇問甚麼，瞥見薑晉額上係的黃巾，他便已經曉得統統。

“砍了！”

河水滾滾，眨眼便捲走了那些屍首。

陶謙眼中的匪首，恰是燕北！

麵對如許的馬隊，最好的迎敵體例便是以車馬圍出陣形，步兵與其間防備……可一開端陶謙覺得這些賊騎不過是想要尋些財帛的剪徑小賊，落得如此境地，令他追悔莫及。

“弟兄們，給我殺！”

接著，受傷丹陽兵的慘叫聲，車馬步地中家眷目睹曹宏身首異處的哭喊聲，黃巾餘黨衝鋒的叫喚與廝殺聲響成一片。

他的身後是七扭八歪的車陣，而在他麵前，樹林起揚塵，數騎轟踏而出，為首薑晉策馬揚刀，頭係黃色巾帶頂風帶起近尺長，頂風獵獵。

伴著陶謙的吼聲，彷彿令這些丹陽男兒撿回了曾經的膽氣，倉猝從狼籍中互為攻守，紛繁轉頭麵東，防備賊人的再次攻擊。

當陶謙滿麵老而彌堅的豪氣重臨疆場時，他的部下與奴婢二十餘人已經死傷過半，幸運存活者也麵對著存亡危急。

王義的目光望向身後，隻見橋頭的燕北領著馬隊在大片揚塵中調轉馬頭，高舉起了環刀。

陶謙從地上爬起，方纔他幾乎被衝撞至橋下，依著車馬與橋欄，陶謙麵露剛毅之色，猛地撕下一段衣袖，上好蜀錦織成的錦帛袖便被扯斷，將顫抖不已的右手與沉重的漢劍緊緊地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