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章 十七畝地[第1頁/共3頁]

統統井然有序。

燕北瞪大眼睛問道：“這是為何？”

“容我想想。”見燕北正色，甄堯也不敢再隨便，正襟端坐在側邊拱手道：“冀州、幽州、驪州、幷州、司州，所掌權者身邊皆有寺眾郎專事，一名在籍寺眾郎身邊少則三人、多則十數不在籍的寺眾郎幫手，比方幷州牧馬騰的侍妾與隨行軍人；驪州彆駕種輯的藥匠；司隸校尉沮授的馬伕……他們都是輯校寺的人，他們宅中起火或中毒身亡，都隻是大王一句話的事情。兗州、青州、徐州、豫州、涼州，另有漢中郡，這些州郡長官身邊則也有寺眾郎，不過大抵上要稍少，他們的每日起居，皆有專人記錄，不過若想害了性命，卻要稍事籌劃。”

燕北莞爾，看著甄堯笑了兩聲，這才正色道：“將你找來是要問你閒事……輯校寺監事可不是混吃等死的官職，我問你，輯校寺對各州郡縣鄉裡的環境，體味多少？”

田策，田策是荀悅任幽州彆駕的時候弄出來的，當時候他剛入主幽州，乃至還未出兵南下冀州。現在轉眼十年疇昔了，他一向覺得在他治下的百姓要好過彆的處所，好過疇前漢朝安寧的時候。實在呢？燕北揮手指向趙苑的兵陣，道：“我們站在風疾寒涼的高處，隻能瞥見兵陣鬆散，卻不曉得那些車仗旁的軍士究竟有冇有相互閒談。三郎我問你，幽冀二州，無田可耕的百姓，多麼？”

甄堯攤開兩手，道：“很多。為姐夫打完仗回家的軍卒有田，他們的家人有田；疇昔的大族有田、官吏有田，另有搬家移民的百姓能在官府獲得田產……這些都是真的，冇有人矇蔽你的視聽。但疇昔那些冇有地步的耕戶、大族中的奴婢，他們冇有地步的還是冇有地步。乃至有些因戰亂背井離鄉的百姓，放著地步不耕，最後隻能販兒賣女不然就會餓死……這，也是真的。”

看著喘成死狗的小舅子，燕北如許調侃著，扶著亭欄道：“你也不是冇過過苦日子，當年從中山一起走到幽州，如何身子這麼不頂用。”

插箭嶺上鬱鬱蔥蔥，山道間修著雕飾成匈奴人形狀的石柱，一個個活矯捷現的小匈奴人抬手舉著燈盞。每當天氣將暗，便有趙王宮中的巡行軍人從山道顛末，補填鯨油撲滅沿途燈盞。

燕北聽到這些，並未較著地氣憤，更是感到深深地有力。在疇昔把握權益的是士人，士人之下是豪族節製郡縣，豪族之下則是宗族自治鄉裡。宗族但願本身成為豪族，向豪族挨近；豪族但願本身成為士人，向士人挨近；士人但願本身辦理朝廷，向朝廷挨近。

現在北方仍然有士人，但士人掌控不了朝廷，燕氏雖把握朝廷卻也僅僅手握軍功貴族，至於豪強？被燕氏篡奪晉身之資的他們充滿蒼茫，既無抵擋燕氏的才氣又冇有成為士人的渠道，大多在飄零的亂世保全性命而關門閉戶，餘下一些有進取心的則投身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