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梅莊[第1頁/共5頁]

向問天道：“嵩廟門下、崑崙門下弟子，有事求見‘江南四友’四位前輩。”

他話未說完，吵嘴子已連連點頭，道：“這些神話，焉能信得？更那裡真有棋譜了？”說著放手放開了他肩頭。

向問天道：“比如王質在爛柯山遇仙所見的棋局，劉仲甫在驪山遇仙對弈的棋局，王積薪遇狐仙婆媳的對局……”

丹青生伸手攔住，道：“且慢！二哥，你不給我製冰，說甚麼也不放你走。”說著捧過一隻白瓷盆，盆中盛滿了淨水。

向問天領著慕容燕縱馬來到一個地點，一邊倚著小山，和外邊湖水相隔著一條長堤，更是清幽。兩人下了馬，將坐騎係在湖邊的柳樹上，向山邊的石級上行去。轉了幾個彎，但見火線各處都是梅樹，老乾橫斜，枝葉富強，想像初春梅花盛開之日，香雪如海，定然撫玩不儘。

過了半晌，大門緩緩翻開，並肩走出兩個家人裝束的老者。這二人目光炯炯，行動慎重，顯是武功不低。右首那人躬身說道：“兩位駕臨敝莊，有何貴乾？”

那兩個家人打扮之人，一個叫丁堅。一個叫施令威。歸隱梅莊之前，是江湖上兩個行事非常毒手的半正半邪人物。向問天所說那兩件事，恰是他二人平生的對勁佳構，聞言不由心中竊喜。

向問天從懷中取出一物，展了開來，乃是一麵五色錦旗，上麵鑲滿了珍珠寶石。寶光四耀。

慕容燕道：“不過略知一二，比之這位丹青生可要差遠了。”

丁堅問道：“不知二位大名如何稱呼。”

向問天道：“鄙人二十五年之前，曾在四川成都一處世家舊宅當中見過，隻因這一局實在殺得過分驚心動魄，雖事隔二十五年，全數一百一十二著，至今倒還著著記得。”

慕容燕道：“我們一麵喝酒，一麵看棋。”說著跟了吵嘴子和向問天而去。

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通衢，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外，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梅莊”兩個大字，中間署著“虞允文題”四字。

向問天道：“可惜江南一帶，並無練‘寒冰掌’、‘陰風爪’一類純陰工夫的妙手，不然……”

丁堅說道：“兩位請進廳上用茶，待鄙人去稟告敝上，見與不見，倒是難言。”

他一言未畢，丹青生喜叫：“有了，有了！”說著放下酒桶，興沖沖地走了出去。

兩名家人見了此旗，神采微變，齊聲道：“嵩山派左盟主的令旗？”

向問天道：“本來如此。如果平常的豪傑俠士，喝這酒時多一些辛辣之氣，原亦無妨。但二莊主、四莊主隱居於這風景娟秀的西湖邊上，多麼狷介，和武林中的粗人大不不異。這酒一經冰鎮，去其火氣，便和二位高人的成分相配了。比以下棋，力鬥搏殺，那是第九流的棋品，一二品的高棋倒是出神坐照……”